这些樵夫们也是蠢,两边的实力明显不对称,他们哪里会是对手。
吴梦摇头哀叹,这下他是没那个能耐去阻止了。
和尚带的那些半大小子们不慌不忙,孤儿们经过智能大师和林贵平的调教,已经有半个军人的素质,他们拿着棍子三五成群组成阵型,配合的颇有章法,在人群里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看到这帮樵夫一言不合便动手,和尚的脾气被激了出来,他也不用武器,左右开弓,左一拳右一脚片刻功夫就把七八个樵夫打的滚地葫芦一般。
樵夫们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拿的又是扁担,估摸也是怕出人命没带柴刀,更加不是煤场大汉们的对手,被打的头破血流,节节后退,被打倒的人在躺在地下放声哀嚎。
吴梦闭上眼睛,不忍再看,穷人折腾穷人,何苦啊,这本是大好的一件事,还保护了日后的生态环境。
苏州城里张榜贴了招募告示,为这帮樵夫留了后路,可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一来就动手,真是愚昧之及,大宋的改革还真的要从教育抓起。
丁睿紧紧抓住吴梦的手,小小年纪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害怕。
一旁的李五道:“睿哥儿别怕,有某在,那些樵夫欺负不了你。”
转头又对吴梦道:“吴先生,我等还是先避避,免得被他们误伤。”
吴梦点了点头,三人急忙后退,走到远处的树林里观战。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吴梦本想将水力纺织机器打造出来的念头也偃旗息鼓,那只怕会酿起更大规模的械斗,还是得去谋求独立发展,暂时远离这些野蛮人群,以后再潜移默化为上。
打斗了两炷香,以樵夫们的大溃退告终,可这帮樵夫的苦命并未结束。
丁府管家忠伯从村里招呼出来的男女老幼挥舞着锄头、扁担挡在后面,众人将这些樵夫团团围住,勒令他们丢下扁担跪倒在地。
小山龇牙咧嘴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一声狂吠跳起老高,张嘴就咬住了常大郎的手腕。
常大郎吃疼,手中的棒子“当啷”掉在了地上,小山松开牙齿,前爪搭在常大郎腹间,一双凶恶的狗眼使劲蹬着他。
常大郎眼见小山那长长的獠牙,又听到狗嘴里威胁的低吼声,吓得魂飞魄散,站立着一动不敢动。
丁睿怕小山伤人,连忙跑了过来,揪着小山的尖耳把它拖开。
看到这只凶恶的大狗悻悻的走开了,常大郎刚长嘘了一口气,忠伯立即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几个壮汉上前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吴梦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长叹从古至今,中国农村为了利益械斗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直到农村赚不到钱了才有所停歇。
煤场里的帮工们也有不少挂了彩,赢的一方永远是兴高采烈的,那些半大小子们更是挥舞着棍子欢呼胜利。
吴梦让李五赶紧推车上前,安排人手救治伤员,一场架下来估摸至少有三四十人被打断了胳膊大腿,头上血迹斑斑的只怕也不在少数。
学堂提前下了学,村民们把抓住的樵夫们关了进去,忠伯又遣人去苏州送信并向长洲县衙报官。
入夜时分,苏州知州孙冕、长洲县知县王嘉言,丁大胜、林贵平匆匆赶到了煤场,孙冕看见地上的斑斑血迹,连连摇头叹气,口里直呼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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