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姓李的表哥八成没念过几天书,竟被我方才有理有据的一番话给说的有些发愣,于是趁他愣神我又指了指被我踹翻在地的两个锦衣卫,凛然道:“至于跟这两个锦衣卫大哥动手也实非我所愿,而是你没弄清事情前因,便不分青红皂白罔顾法纪滥用职权逼迫所致!”
演讲完毕后,我本准备趁眼前的三个锦衣卫还没回过神带着雪儿施展轻功溜之大吉,只是不想听了我义正辞严的一番指控,姓李的表哥竟爆发了,一把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吼道:“好个大胆刁民,竟敢颠倒黑白,今个儿就让你尝尝这绣春刀的滋味儿!”说着便举着刀朝我冲了过来。
我有些无奈,忙拉着雪儿朝后退去,虽说我确实因不想去吃诏狱的牢饭跟锦衣卫动了脚,但却没想过跟他们动刀子啊!
姓李的表哥见我退让,越发不依不饶的还要往过冲,我一看此地实在不宜再久留,便想用术法先溜再说,于是抓牢雪儿的手抬手准备发动术法,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条腿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愣愣看着突然出现,并一脚踢飞砍到我跟前的绣春刀的这个人,这个人虽也长的不错,但我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是什么人?!”被我打翻在地的那两个锦衣卫此刻已爬了起来,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锦衣卫执行公务!”
挡在我面前的帅哥听了这二人的叫嚣只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简单明了,却十分之贴切!
这几个锦衣卫挨了打又挨了骂,估计是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顿时恼羞成怒吼道:“敢跟锦衣卫作对,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淡淡道:“咋家看活腻的人是你!”
这道声音听在耳朵里实在有些怪异,像是男人的声音却又带着几分女里女气,我忍不住回头去看。
一个身着深蓝绸长衫,面白无须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在锦衣卫面前站定,慢悠悠道:“陈佥事这手下真是**的不怎么样!”
听到陈佥事三个字,那两名锦衣卫的脸色顿时一变,带着几分小心看着中年男人问道:“你是何人?”
中年人冷笑道:“咋家是谁你们还不配知道!”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块牌子晃了晃,冷喝道:“可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快滚!”
看这二人从惊讶到惊恐的表情变化,显然是看清楚了,顿时点头哈腰的道了歉架着刚爬起来的姓李的表哥,逃也似的朝楼下奔去。
我有些发愣的看了看同样还在发愣的姓李的家伙。
然后,姓李的家伙哀嚎一声便连滚带爬的也朝楼下奔去了。
我:“……”
“小公子没事儿吧?”
我虽还没想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儿,但忙摇了摇头感激道:“没事儿,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中年人听了我的话,一脸和气的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家主人有几句话想问小公子,这边请”
主人?原来他并非主子!
我顺着中年男人的手看过去,最靠里的桌边坐着一个年轻人。此刻,年轻人正一脸悠闲的倚窗眺望秦淮夜景,好像刚才的这一出他并不关心。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一般,于是我没反抗,乖乖的跟着中年人来到了桌前。
年轻人一直看着窗外,好半天方道:“你是女子吧?”
这样的开场白真是令我惊讶,只是还没等我从被拆穿的惊讶中回过神,就听年轻人又道:“锦衣卫名声在外,你却敢跟他们动手,难道就不怕吗?”言罢终于将视线从窗外挪回来,落在了我身上。
怎么说呢,眼前的年轻人的容貌并不十分出色,起码没有此刻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护卫帅,但他眉眼间却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清贵气质。此刻他唇角带着几分淡淡笑意,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算温和,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与不安。
”怕自然是怕的,只是怕解决不了事情,我方才也说了,与锦衣卫动手实在是迫于无奈,但我之所以敢动手是因为就此事而言我并无半点错处!公子之所以出手相救,不也是觉得我并没做错吗?!“
我说完便仔细看着年轻人的的神色,见他只略挑了挑眉并无其他反应,心中稍安。
年轻人转身在桌前坐下,端起手边酒杯看了一眼,酒杯已空,那个中年人立刻上前执起酒壶将酒杯斟满,然后便安静退到了一旁。
看着中年人与年轻人之间的动作,我可以肯定此人绝非普通官宦富贵人家的公子!不说,年轻人身上异与他人的气质,就是刚才中年人的行为做派也不是一般官宦富贵人家的仆人会有的。
年轻人捏着酒杯在指间转了转,道:“你方才说自己无半点儿错处,那你可知依本朝律法,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敢公然殴打官差便是犯法!轻则杖责下狱,重则可判你个藐视朝廷法度的罪名,流放充军!”
明朝律法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不过这年轻人嘴上虽说的严重,但我感觉他并不会将我如何,便微微一笑道:“但在公子看来,我刚才并没有做错!”
年轻人听了我的话,淡声道:“哦?那此刻我若说觉得你错了,要将你扭送官府或是锦衣卫,你又当如何?”年轻人抬眸看着我,淡淡道:“再跟我动手吗?”
今儿晚上连打了两架我累了也烦了,现在只想赶栈去,于是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