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宫中,太子赵恬跪在殿门之外。
太子叩首于地,嘭嘭有声:“护国公与尚军大元帅都于国有功,求父皇收回成命!”
太子再次叩首,每有三声磕头之声,太子便再喊一次:“护国公与尚军大元帅都于国有功,求父皇收回成命!”
寝宫中毫无声息,好似其中并没有那位九五至尊一般。
太子在那里跪了许久,一个小黄门跑了过来,对着太子低语几句。
太子脸色一变,掏出一块令牌给那小黄门,低声道:“带我令牌去东宫找田贲,让他带人冲开宫门,带青年军去拦住御林军!要快!”
虽然声音不大,却急切间并未过多隐藏。
小黄门刚要离开,就见寝宫大门嘭的一声打开。
一人形容枯槁,身穿亮黄色龙袍,出现在那里。
而忽明忽暗的灯火,映衬的他面色更加阴沉,那人厉声道:“站住!命人深夜带兵闯出宫门,你是要造反吗?”
皇帝已经月余未出寝宫,可即便如今形销骨立,却依旧威严无比。
那小黄门一下站住,惊恐地看向身后的皇帝陛下。却在太子大喊一声“走”之后,撒丫子向外跑去。
这小黄门是赵恬的贴身太监,如果赵恬继位,这小太监就是内宫的总管,自然是赵恬最信任的那几位之一。
如今的皇宫已经空了,所有的宿卫御林军竟然一个不剩,只留下几个宦官值守。可想而知,皇帝到底有多么的势在必得。
所以如此情况下,如果小黄门真的找到了田贲,那这些人也拦不住如狼似虎的青年军。
可小黄门跑出不过十步,一柄飞剑悠忽出现,不声不响地划过那小太监的脖颈,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身首分离。
太子惊恐地大喊,“护驾!有修士!”同时,他已经挡在皇帝身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却并不惊恐,而是发出一阵狂放的笑声:“多谢大供奉!”
就见暗影中走出一位修士,那修士紫色袍服上绣着马头,脸色颇为不善,对皇帝也并未多看一眼。
他冷声道:“哼,这点小事还需本真人亲自出手吗?你最好把你的事情办好,若是你这儿子要坏事,我不怕把他也杀了。”
皇帝面色一变,却是继续笑道:“这逆子死了也就死了,不过却不消您动手,等事成之后,我再收拾不迟。”
那修士冷冷地看了太子一眼,让赵恬脑中轰然炸响,冷汗如浆,可却只是一瞬。
赵恬虽依旧恐惧,却鼓起勇气向着那修士沉声道:“您知道吗?肖子成,那是离藏宗核心弟子肖武的父亲,他曾经斩杀过元婴修士!您最好……”
嘭!
那修士只是一拂手,一道真气就击打在赵恬的胸口。赵恬被打飞出去,撞击在寝宫粗壮的廊柱上。
那修士冷哼一声道:“要不是看你父亲的面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他又看了皇帝一眼:“你最好让他闭嘴,今夜你没有见过我。若有消息走漏,我将你父子一并打杀了。”
皇帝赶紧向着那修士深深鞠躬,“在下明白,恭送真人。”
“哼!”那修士再次冷哼一声,御剑飞起。
御林军大索全城,可是却无法找到肖子成夫妇的下落。
直到天光大亮,那统领到皇宫中向皇帝复命,本做好被皇帝处罚的准备,却只是听到了一句“辛苦了”。
那统领如蒙大赦,赶紧千恩万谢地退下,继续去寻找肖子成了。
东宫的宿卫被御林军接管,青年军将领纷纷被捕,而青年军士兵都被勒令待在军营之中,有原本的京营军官前往,奉命整编青年军。
众大臣虽然一夜惊魂不定,可是却不敢误了早朝。而且他们也存了打探消息的心思,毕竟昨夜他们的府邸都被御林军造访。
这日的早朝,皇帝上朝了,更是随身佩剑,手握剑柄,顾盼自雄,威严无比。
百官拜见完毕,皇帝道:“宣旨。”
众人只得再次跪听,却是越听越是冷汗直流,心中惊恐。
肖子成以忠臣之名,行谋逆之实。广结党羽,残害忠良。今画影图形,全国缉拿,生死勿论。举国上下,追查其余党,悔悟认罪,免予一死。凡顽抗者,格杀勿论。
也是在这一日,作为大宋的上宗,离藏宗收到了一份传讯符禀报:“宋都出现大臣谋逆,疑有修士参与,供奉堂开始追查,事涉修士家眷。”
惜字如金,却也把事情说了八九不离十。
这份禀报,只是报到了执法堂,这不过是凡人之间的事情,公孙止都不需得知。而事实上,此时的公孙止也顾不上凡人的事情,他在被大道宗的使者折磨着。
供奉堂大厅之中,尹飞面沉似水,他面前是明淳与赵士吉。尹飞的面颊肌肉因为愤怒而抖动着。
明淳面对曾经的师弟,面色有些不自然,抱拳道:“尹师弟……”
“哼!”尹飞冷哼一声,明淳面色一滞。
赵士吉连忙上前,抱拳行礼道:“尹师叔,下情容秉。”
明淳看向赵士吉,有些错愕,尹飞即使筑基后,也一直和颜悦色,私下与两人兄弟相称,这怎么还自降辈分呢?
尹飞这才点点头,“说!让你们去救人,为何空手而归?”
赵士吉显然脑子要灵光得多,再次行礼道:“回禀大供奉,我与明师兄到肖府时,御林军刚刚将那里团团围住。若无他人事先得到消息,肖师叔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