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不说话,皇帝不说话,肖武也不说话。等着吧!肖武知道,这个皇帝必须做出决断。
朝堂大议就像现代开会,正常情况很正常,大家该吵架吵架,该办事办事,一般吵架和办事都互不影响。
可一旦有人剑走偏锋,豁出去不给所有人面子,那就是话赶话到了这个位置,到最后逼得下不来台,那就不得不改变策略。
肖武不懂什么朝堂政治,但是在故乡时,怼人一怼一个准,在他面前基本没有讨得好的。今天他的策略很简单,那就是怼天怼地怼皇帝,拉旗拉人拉同党。
这些人想让他和肖家的军队去死,总得有个说辞,他想要就着这个说辞借题发挥。
“哈哈哈哈!”皇帝忽然放声大笑,几步走到肖武面前,一把搀起肖武,“不愧是朕的尚军大元帅!太子与太学生、青年将士任你挑选,人数不必一百,你想要带多少就带多少!接虎符!”
肖武低头上前,双手接过虎符,“末将定不辱命!”
皇帝大袖一摆,面南背北而立,双手高举,“列位臣工,楚国窥伺我大宋久已,今日尚军大元帅即将出征,列位全力协助,不可懈怠。”
“臣等领命!”众大臣回答。
“大元帅!”皇帝喝道。
“末将在!”肖武抱拳回道。
“两日之后,点将出征。朕在朱雀门为我大宋好儿郎践行!”皇帝意气风发道。
“末将领命!”肖武郑重说道。
朝会结束,皇帝回到御书房。他阴沉着脸,太子在后面低头跟随。
“皇儿今日何其不智!”皇帝方一落座,就略带叱责道。
太子赵恬知道自己确实鲁莽,更觉得当时脑中莫名热血上涌,只是不明就里。可是在回到御书房的路上,他已经想通许多关节,对自己的皇帝爹有此一问也心有准备。
当即回道,“孩儿鲁莽,请父皇责罚。”虽然声音诚恳,可紧接着说道,“其中隐情父皇容禀。”
“讲!”皇帝阴沉道。
“请问父皇,若大元帅执意选百名太学生外加青年诸将去往前线,父皇以当时情势,可否拒绝?”
皇帝略一思索,“不可。”
太子赵恬抱拳道,“那父皇若让大元帅带走了所有众臣子嗣,而独留儿臣于京师,我皇家……”
未等太子说完,皇帝深吸一口气,“不必说了。老狐狸,小狐狸!”
太子低首,“其实儿臣还有一想法。”
“说。”皇帝此时语气已经好了许多。
“若肖家真的愿意做忠臣呢?”太子垂手而立,恭顺有加。
皇帝摇摇头,“皇儿,肖家的底蕴远不是你能想到的。更何况……”
皇帝有些犹豫,随后好似下定决心,“何况,肖子成曾对友人说起,他儿子肖武的成就,将是肖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度。”
太子疑惑道,“这话也是能传的出来的?”
皇帝点头道,“此言是谁所说你不必管,但肖家已得一品荣衔世袭罔替,你觉得再进一步,这大宋可还是我赵家江山?”
太子沉默半晌,抱拳道,“父皇,孩儿觉得肖师根本无心朝堂。所以,儿臣想赌一把。”
皇帝沉默,“不行。我不会让我大宋的太子以身犯险。你先随军出征,行军三日,我会安排太医为你服药,届时你就说忽染天花,万不可随军。”
“父皇!”太子还待说话。
皇帝大袖一挥,横眉立目,“遵旨行事!”
太子一听,只能如此。既然自己老爹说遵旨行事,就不是跟自己商量,而是告诉自己刚刚说的那就是圣旨。
这就是皇帝,说出的话就是圣旨,不容反驳。
同一时间,散朝后的朝臣们向着肖武行礼,而后纷纷散去。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怒容。
肖武却乐呵呵地跟大臣们道别,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肖子成站立未动,等大臣们散去,他走到肖武身边,肖武马上脱了头盔行礼。
肖子成直接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我儿,不错!”说罢,与肖武把臂而去。
今日肖武可以回家,出征之前已经不必进宫。与肖子成同车返回,车上肖子成就不住大笑。
肖武在一旁虽然没有得意忘形,但是也心里美滋滋。还有什么比老爹为自己自豪来得痛快?
肖武上车就开始往下扒盔甲,实在是这六月的天已经够热,这盔甲又穿着很不舒服。肖武就折腾着往下脱,可惜空间狭小,肖子成无奈,只得出手帮忙。几下脱下来,肖武把铠甲往旁边一扔,惹得肖子成一阵白眼,肖武赶紧把铠甲收好。
“混小子!”肖子成笑骂道。
肖武挠挠头,没有反驳,只是嘿嘿傻笑两声。
肖子成看得无奈,“一说你就露出那副惫懒样子。”
“老爹,啥是惫懒?”肖武求教道。
肖子成以手掩面,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
肖武一个人碎碎念,“没事儿老说啥文言文,又不是写文章。”
肖子成听着,恨铁不成钢道,“就是小流氓、小混混的样子,明白了?”
“嗨嗨!老爹你这不骂人吗?还骂的这么有文化,我是你亲儿子,你骂我小流氓?”肖武反驳道。
“那你还不满意了?”肖子成都不想正眼看他。
肖武整整衣冠,“您儿子,怎么也得是流氓头子!大流氓啊!”
啪!
肖子成直接伸手打了肖武的脑袋。“臭小子,分得出好赖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