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子婴说“子婴,京城里有没有人认识你?会不会暴露身份?”
子婴说“四岁左右我和父母被绣衣卫追杀……虽然十多年过去,只怕还是有人会记得我的样貌!我有一个面具,你看看可还行?”
他把一层薄薄的有些透明的皮质的面具贴在脸上,玉韶华看了看,皱眉说“看上去太假了,即便没有人认出你来,这么假的面具难免叫人产生联想。”
子婴又拿出半块银质的面具直接的戴在皮质面具之外,这样便再也无法看出原来的面貌,恰恰露出那片皮质有些不平,便可以解释为面貌丑陋或者毁容之类。
玉韶华有些愤恨地说“不能以真容示人,真真的可恨!”
子婴和暗香都是周身寒冷地说“赵家如何灭了我们的门,便有一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玉韶华把太子侍婢肖淑珍的事给暗香简单讲了一下,说“我并不能确认那个是不是天香,现在也还没有提审她,亦不知道她刺杀我的原因。”
暗香气恨地说“如果真的是天香,便要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小姐把公子和小小姐都托付我们,小公子至今不知下落,她卖主求荣还妄图刺杀小小姐,便是绝对不可饶恕。”
子婴忽然问玉韶华“你怎么和关怒走在一起了?”
“武帝委派赵棣和他协助我办理庆典,我觉得协助是假,刺探我底细为真,如果他们认为可用,大概想我辅助赵棣,如果有异,便想法除掉我吧。”玉韶华说。
子婴“关怒的父亲是太尉,主管军政,他的兄长关承,是镇南将军,镇守大燕南部边境,既提防荣国,又监视江南富庶之地,兵多粮足,武帝极为看重。关怒是关致远的次子,虽然没有正经的职务,却比朝臣世家任何一个嫡子都得武帝的厚爱,这也是一个奇怪所在。”
玉韶华垂目,等了一会子便问“子婴是否知道……长泽的那个未婚妻……”
子婴迅速地说“你不要误会!长泽,他并不愿意!”
“你早就知道是吗?”玉韶华轻轻地问,面无表情,但是心里涩得难受。
子婴当时难过至极地离开,后事并没有人详细地告诉他。他压下心思,认真地说“我是知道……,但是长泽他有太多不得已。”
又是不得已!
看玉韶华不说话,子婴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会永远站在你身旁!”
玉韶华第一次很认真地也毫无掩饰地问了子婴一个问题“子婴,如果,要你放弃你们的计划,我放弃兄弟们,我们自此隐世而居,你可愿意?”
子婴的心一瞬间跳动的非常厉害,简直要炸开头脑。
这是她给自己机会吗?
为什么?
虽然他一直想像着、期盼着,上天能听到他的祈祷,让玉韶华有一天会转头看他,给他一点希望,给他一个机会,但是没有想到机会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来了,而且是这样一种选择。
他怎么选?放弃和长泽十几年的谋划?放弃那些一起血里火里走过的兄弟?
放弃她给的这唯一的机会?
玉韶华眼神灼灼地看着他,子婴忽然就如樱花一般地笑着说“你怎地问这样一个问题?”
“你可愿意?”玉韶华执拗地问,子婴面部表情的纠结,她已经明白了。
“我不能放弃!因为太多人付出太多。”子婴一瞬间百花凋谢一般,近乎哀求地说,“你可愿意与我并肩?我此生心里只装你一个女人。”
“如果有一天,你们的人要求在我和你们的计划二选一,你怎么选?”玉韶华又问。
“不会有那一天!我从现在开始就不会允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子婴很肯定地说。
“我明白了。”玉韶华微笑着点头,子婴那么美好,那么负责任,他是一个好兄弟。
却不是她想要的。
两人都似乎明白了,子婴也微笑了,有点酸,有点苦。
她给他一个机会,可是他只想两全。
他的责任,叫他不能放弃长泽,不能放弃兄弟们。
他已经发誓此生效忠东方昱,便一生不会违背。
他想对玉韶华一生相护,也绝不会食言。
玉韶华要的绝对,他没有办法应允。二选一,太残忍,如同利刃穿心!
其实,他明白,今日,才真正是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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