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文沉默地思索了半天,媳妇和孙子孙女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为之,所有的御医和产婆、丫鬟仆妇全部身亡,就连亲家也自缢身亡,相关人死的如此干净,想查什么就毫无头绪和线索,有谁能做的这么干净?
那还用猜吗?
她和他生活那么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狠?
还亏她前天对他给孙子孙女赐名感激万分,原来都是障眼法!
太子也不傻,他看了看魏泽文,试探地说“母后,是不是父……”
魏泽文咬牙切齿地说“除了他还有谁?他这是切断吾儿所有的希望!”
首先给太子当时指婚柳拂风她和太子便不愿意,柳拂风虽然知书达理,家教甚好,可是柳少府当时也不过是个治黍都尉,根本没有任何势力,而她属意的准媳妇关颦,却一再地以过于年幼推辞……
如今太子有了皇子和公主,却莫名其妙母子俱亡,这叫朝臣怎么看?天下百姓怎么看?太子已经三十岁,没有子嗣便是一大缺陷,如何继承大统,不要说,单朝堂那些老不死的御史便能口水压死太子!
魏泽文和赵毅越想越恨,母子俩对未来不得不开始动手,再不愿意继续被动地等待。
“母后,风儿之所以早产,其实有儿子的过错!儿子今儿个本来去贺关怒乔迁之喜,顺便了解一下他离开关府的内情,谁知道那厮竟然狂妄至极,根本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在儿臣面前自称‘爷’,儿臣气不过,本想拿了他,但是又忌讳父皇,他还叫侍卫把儿臣赶了出来……儿臣回到府中,心中郁结,太子妃却凑上来,儿臣并非有意迁怒于她。只是心情不好,便没有如她意,没有想到她却想不开……”
此时皇后也无意责怪太子对柳拂风的轻慢,太子妃已经归尘归土,一切都向前看。关怒?
她冷笑了一声“那个孽子活得越来越猖狂了!圣上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她转向赵毅“你可知道关怒的来历?”
赵毅惊诧地问“传言他是关府捡来的孤儿,儿臣早已经派人刺探,他似乎是乔八子的儿子,被父皇寄养在关府?”
皇后点头“他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要知道我们是夫妻,本宫也不是白在后宫呆着的,乔八子整天装神弄鬼的,以为本宫都不知道么?要不是这个关系,就凭着乔家做的那些事早就该灭满门了,怎么能容着他们在北疆做土皇帝!”
赵毅阴狠地说“母后,在父皇的眼前,拔掉关怒是有难度,但是除掉乔家就相当于除掉了他的助力,我们不必亲自动手,叫再起楼干掉乔家就行。”
皇后扶额“太子,你怎么还是如此不动脑筋?除掉一个乔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暴露了你自己。就算是你除掉了关怒,还有一个贤王,贤王才是最大的威胁。”
看着母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太子一时有点急躁“早些年若母后不阻拦,我早就把贤王和关怒一并除了,哪里会多出这么多事!”
皇后看他还反过来埋怨,气极反笑“太子好本事!除掉贤王?他有多大势力你不知道?你以为除掉了他们两个就有用了?继承大统非你不可?未成年的皇子还有四五个,十年后个个都如狼似虎了!圣上等的起!你除掉他们俩,倒给那些人扫清了障碍!你却永远没了机会。”
嗤笑了一会子,皇后正色道“如今只能是尽快把储君的‘储’字去掉,储君虽然和君一字之隔,但是这一步却是难以跨越的鸿沟,一不小心掉在沟里万劫不复,与其死等,不如主动……”
母子两个密谋很久,太子之后离开皇宫。
太子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去柳府,以女婿的名义为柳过夫妻办理出殡事宜,柳府的人被皇宫的人是吓怕了,看见太子过来,便吓得一个个几乎大小便shī_jìn,这几日,家主死了,嫡少爷失踪了,大内侍卫不断地在家里到处翻找,抓住谁都是往死里逼问有没有暗室,有没有见到柳暮晨……
不说就打,柳家老二和老四都被活活打死了!
现在看见太子来早就吓半死,今日太子出殡,不仅文武百官鲜少过来,就连柳家的叔伯妯娌竟然也不见踪影,眼看出殡的吉时已到,抬丧的十六人均已到位,柳过夫妻的棺木前居然只有一个老管家守灵。
太子在棺木前认真地拈香行礼,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的老管家,和蔼地说“柳管家,墙倒众人推,谢谢你能为本宫的岳父岳母守着!本宫失去妻子儿女,五内俱焚,顾不上岳丈一家,你,辛苦了!”
对着老管家深深地一礼!
老管家直接呆了,嘴唇哆嗦半天,老泪纵横地说“人走茶凉,圣上念在老爷一生忠君爱国,不求死后哀荣,便是能叫老爷夫人顺顺当当地出殡入土,便谢主隆恩了!”
太子悲戚地说“本宫同柳管家想法一致,不求哀荣,只求能放活着的人一条生路!”
看到太子是来送殡的,不是来寻人的,随着主持丧礼的司仪喊起灵,躲藏在府里的叔伯妯娌才“哇”一声大哭,全部跑出来,随着棺木哭得惊天动地。
太子和柳管家都知道,他们也是哭自己,柳过死了,太子妃死了,他们的保护伞大风刮跑了,以后是死是活不知,反正不会好过就是了!
柳过出殡,不发话,百官也不敢吊唁和送殡,秦少杰给皇上请示后,带领百官前来路祭“柳少府英年早逝,圣上悲伤,不能送行,本相带领朝臣送柳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