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鼎宋>第一百三十九章 汴梁初至生枝节
银月。收到谕旨后,王冲作好准备,就要只身上京。王彦中却不答应,非要找人陪同,王世义乐得去汴梁开眼界,自不在意又成了王冲护卫,李银月也当仁不让地继续作随身侍女。

罗蚕娘本要争着去,可王冲毕竟是去应卯,不是去游玩,李银月总算懂事些,还知道人前该摆什么样,罗蚕娘在待人接物上就差得多,跟王冲去汴梁就是个大包袱,被教训了一通,不得不留下。

三人自江安乘船东西啊,出夔州,过三峡,经荆湖北路的归州(秭归)、当阳,荆门军,北上到京西南路的襄州(襄阳),再至邓州、南阳,到京西北路的颍昌,再由惠民河直溯汴梁。一路跋涉接近两个月,水陆变换。王冲即便是因公上京的官人,靠着驿卷,吃住都在驿馆,有时候还能顺路蹭蹭官船,也累得够呛。

到了惠民河后半段,没能蹭到官船,只能租民船,本着小心行事的原则,王冲没有显露官人身份,眼下已到汴梁城,再没必遮掩,才有刚才那番对话。自然不清楚吓着了艄公父子,而且也想不到,这对普普通通的船夫父子,竟然清楚他的来历。

上岸入城,王世义和李银月震撼于汴梁城的雄伟壮阔不提,此时汴梁天寒,街上行人不多,却也足以让这两个土鳖心簇神摇。而对王冲来说,无非也就是成都的扩大版而已,若是论人多,前世黄金周假日,出门就是世界波,早见惯了。

三人直奔城南驿馆,被安顿在左右各有一间仆房,还内套一间小厅的上好套房里,王冲正在纳闷,驿丞亲自领着驿卒端来一席酒菜,一揽色香味,绝不止三百文,更让他讶然。

“不知是修职到京了,未曾出迎,恕罪恕罪!”

驿丞虽是吏员,却已见惯了达官贵人,不乏宰执,却对王冲毕恭毕敬一套,让王冲隐有所悟。

不过,自己的名声,竟然传得这么开了?

驿丞的安排远超他该享受的,他很坚决地辞却,辞不得,就掏钱。他入京,是抱着进龙潭虎穴来的,可不愿留下一处破绽。

“何驿丞的好意,王某心领了,他日定有相报。”

再回了这么一句,终于让既有些惶恐,又有些恼意的驿丞安下心来。

王冲装作好奇地问:“王某不过蜀中微末,怎的入了何驿丞尊耳?”

何驿丞笑道:“当天的朝堂之事,第二天就能传遍汴梁,更何况,下官这里,本就是消息来往之地。修职年方弱冠,便任安抚司机要实差,这可是百年来的头一遭,下官怎会不知?”

年少归年少,也不值得你这么用心巴结吧,是知道王黼在挺我,把我当作王黼的亲党?

王冲当然不会直接问,而是委婉地道:“王某真是愧不敢当,就不知京城父老,是怎么议论此事的,是不是也在戳王某的脊梁,说王某是幸进小人?”

何驿丞这种人何等老奸,哪会顺着王冲的话吐露实情,就捻着胡须,高深莫测地道:“修职之事,连浑话人都已说开了。修职若有心,可以寻家脚店,让那里的浑话人说说。这两月里,修职和几位相公的事,给足了浑话人说话的资材。”

这真有些出乎王冲意料了,几位相公?还不止跟王黼有关?

吃饱喝足,王冲便招呼两人出门,既将汴梁当作了血肉磨坊,上磨前,总得把事情打探清楚。

华灯初上时,即便已近立冬,也只是街道上冷清,酒肆里依旧喧嚣。只因靠近驿馆,没什么正店,也不见瓦肆,更没有莺莺燕燕凭栏娇唤。毕竟是官人来往之地,耳目众多,吃私酒容易惹闲话,招妓更与法不合,总得把面子作足了。

循着何驿丞的指点,三人来到一家门面颇宽,装设却寻常的酒楼,店招上写着“三千脚店”。看这名字,不是店主名字叫某三千,就是说这里消费最高不过三千钱。

既是一般脚店,就没有说书先生和曲娘坐堂,也就只有浑话人在这里“走穴”。浑话人是在说书和唱曲之间穿插的汹目,逗点小乐子,也就在脚店里,才能担纲主角。

浑话人不是真正的说书人,正牌说书人都有话本在手,是正宗套路。浑话人是有啥说啥,想到啥说啥,啥热闹说啥。

王冲三人进了店子,茶酒博士便迎上来吆喝:“好汉一位,俏郎君成双——!”

好汉当然是王世义,俏郎君两个,说的是王冲和李银月。此时李银月已换了小厮打扮,不是王冲或者李银月爱这调调,而是在这个时代,女子如酒水,入酒楼就是三陪,算不了客人。为了不委屈她,就让她换了装。

不过看那茶酒博士的眼神在李银月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刻意约束着不再往她身上瞄,就明白人家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雌儿。汴梁店小二比后世的阿三门童还有素质,那博士虽眼神晃了晃,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不敢有所唐突。

这岂不是跟世风冲突了?当然不,只要不着女装,大家就当是男人,这也是世风在保守和开放这一张一弛间的妥协。在这个时代,作男装出行的女子多得是,入酒楼瓦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把侍女打扮成小厮,陪着游乐,更是许多纨绔子弟的习惯。在什么阵仗都见过的汴梁店小二眼里,算不得惊奇,也就是这小厮俊俏得过分了点。

点了茶汤和十色干果,就有打扮得极为俐落的闲汉凑了上来,笑问客官是想打酒座,找个脆声姐儿听“嘌唱”,也就是嗲嗲小曲,还是另有吩咐。

这在成都也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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