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鼎宋>第一百五十五章 临别汴梁析心变
里是问吴匡,真意却是想看看王冲的心思。

“世义哥,别想得那么复杂,我只想在京城留个耳目,吴匡心思灵巧,会察言观色,正合适。不过就这么放吴匡在京里,半年还好说,一年两年,别说是帮我做事,说不定还会被人当了棋子来坑我。把他爹拉去蜀地,也算是多一层关系压着。反正吴近也有可用之处,倒能人尽其用。”

王冲随口解说着,他对吴近父子有什么用心,自不会隐瞒王世义。

王世义点头:“吴近在弓箭上真有些本事,他家里的两石强弓不是样子货,看弓臂的痕迹,是经常在拉的。”

他还是有些担忧:“可到以后,他们父子会不会把二郎此举看作是押人质,心生嫌怨?”

王冲淡淡一笑:“这就是押人质,不然为何我会把话说得那么死?让他们心中嫌怨先显出来也好,用人就不能指望手中全是珍宝,得当是一捧泥沙,自己去作那糯米浆,才能造出坚若磐石的地基。”

品着王冲这话,王世义暗道,二郎是变了,变得更有信心,视野和胸襟更开阔了。

王冲倒是没什么感觉,回到房中,由李银月伺候着准备入睡,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寻常李银月替他更衣收拾,都是唠叨不停,手里还不老实,总要掐一把拧两下,作为白日调戏取笑她的回报。而王冲也要还回去,当然手落的地方就不对了,变作一番亲昵,这几乎已是两人的小习惯。

眼下少女却沉默不语,手上的动作极轻,不是嗅着熟悉的清香,王冲还以为换了人。

“怎么了?”

王冲揉着少女的发髻,两下就揉乱了。长发如瀑般披洒而下,衬出一股空灵美感,让王冲心头一荡,伸手环住了少女的腰肢。李银月在山野里长大,小蛮腰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绵软,而是柔韧有力,此时只隔着中衣和xiè_yī,手感异常舒适。

原本很习惯的亲昵却让少女微微抖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是不是挣开,却又不敢用力。

“没、没什么……”

少女低垂着脑袋,神色也有些不对,王冲也分不清是郁郁不乐,还是恭谨畏怯。

“官人,该就寝了,明日不是还要去舍人府上吗?”

接着这话让王冲确认了,是后者。少女寻常唤他官人,都是扬着声调,不像现在,重音落在“官”字上。

王冲不怀好意地道:“明日是赴午宴,可以睡到日上三竿,银月,干脆跟我一起睡吧。”

少女沉默了片刻,回答里带着丝鼻音:“好的……官人。”

王冲终于忍不住了,一个暴栗敲上去:“好你个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官人!?”

这下少女正常了,捂着脑袋,瞪圆了眼睛,喜意盈盈,泪水却在脸上拉出长长痕迹。

她哽咽着道:“我还以为官人……再不是以前的官人了!”

这话从何说起?

“官人从衙门里出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在吴家也跟那些大官人没什么不同,那一家子诚惶诚恐地伺候着官人,官人却没了往日的亲切,像生来就是那样自然。”

王冲挠头,他真没注意,在边事司里见识了一番贪官分肥的恶景,心头自然沉重。而后去吴家,也揣着上位者的用心,当然没了在兴文寨与寨人的亲切作派。

“再想到前日,在天宁观里遇着的是官家吧?那些小妹妹其实都是公主,官人以后、以后会作驸马吧?我这样的,只能给公主端茶送水,伺候得不好,还要被赶出门,我、我害怕……”

少女语无伦次地说着,原本跳脱的性子,却变得如深闺惊兔,在汴梁一番见识,结果全用在了自怨自艾上。

王冲倒是理解她身世凄苦,很缺安全感,已跟她说起过纳妾之事,都计划好了回兴文寨后办事,不再自视为飘萍。正敏感之时,王冲有了变化,自然让她有些惊慌。不过,一下拐到什么公主驸马上面,姑娘你这思维跳得也太乱了吧。

“官人不是可怜那些公主吗?觉得她们就像金丝笼里的鸟儿,不得自由,官人若是作了驸马,娶了公主,也算是救了一个……”

少女低着头红着脸,用很不确定的语气,道出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王冲抚额,那一日他为那些帝姬的命运而悲伤时,少女问他为什么伤心,他随口敷衍过了,却没想少女一直在肚子里嚼着,现在发酵成这样。

“银月,那一日我其实不止是为她们伤心,也是在为你伤心。”

王冲将少女揽入怀中,柔声说着。

少女不解:“为我伤心?”

王冲道:“包括你在内,为所有女子伤心。”

他忽然说起了故事:“烽火戏诸侯听说过吧,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故意点燃烽火台……”

少女点头,这故事她当然知道,诗经里那一首《瞻昂》她都背得,这当然是在王家耳熏目染的成果。

“这个故事被用来劝谏君王不要沉湎女色,可从故事背后的真相却很让人悲哀。幽王点烽火台跟褒姒一笑有关系吗?这不过是古人强扯在一起说事而已。幽王废了申后,惹得申侯勾结犬戎,灭了西周,诸侯却没一人勤王。幽王和褒姒被犬戎杀于骊山,银月,你有什么感觉?”

王冲这个问题看似深奥,可对擅长将复杂问题简单化的李银月来说,却很好回答:“照着夫子经常说的君臣纲常来说,这不该是天下人的耻辱吗?皇帝和皇后都被人杀了,不仅袖手旁观,还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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