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了邓洵仁,邓洵武本已有怨,眼下又没更合适的人入枢密院,只能指着他了。既如此,总该与他示以善意。”
蔡京淡淡说着,蔡绦点头受教,心说杀人么,明面上杀不得,暗中的法子却太多了。甚至都不必动嘴动手,在合适的时间,推到合适的地方即可。
“一气连杀十一人,奇人啊奇人……”
蔡京又感慨起那个书生来,蔡绦只记得这书生姓王,相比之下,他儿子王冲反倒更有印象。毕竟是一人力顶卢彦达等成都一众官员,竟然还翻了盘,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不过父亲的感慨,蔡绦却不以为然,再能杀人又如何?读书人之才,该用在安邦定国上。到了他们这个层面上,一句话就定千万人生死,匹夫之怒,何足道哉?
父子俩的话题再转到大伾山导河建桥和太子身上,前者蔡京推举了孟昌龄为都水使者,要在黎阳大伾山开河导水,建浮桥通来往,以此缓解每年耗于治水的劳役之费。孟昌龄是治水专家,对此事前景却不怎么看好,蔡京需要考虑怎么给他一些压力。
后者则是另一件忧虑之事,之前蔡京送了不少大食玻璃器皿给太子赵恒,却遭太子怒斥,叫人当众砸碎,着实落了蔡京脸面。后来得知,这是中书舍人兼太子詹事陈邦光挑唆所致,上月蔡京寻事将陈邦光贬去池州守洞霄宫,太子会有何反应,需要细心观察。
再一件事自有门人和清客协助,官家要为秘书省另建明堂,蔡京被任为明堂使,工程浩大,油水丰厚,其间细节,都已熟捻无比,自不必言。
与这些要事比起来,成都府路报上来的这桩刑案,就如微尘一般,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