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坚持说道:“的确是从一位结丹期修士的身上所搜获,前辈莫非以为,我能从元婴期修士的手中得到霰雷弹?”
尉迟郡虹面沉依旧:“元婴期修士,自然不是你可战胜的,不过,也许是你侥幸,遇到了本宫一直想要追杀的那个人。”
林枫略一疑惑:“哦,前辈居然知道,我灭杀的这位结丹期修士的身份?”
尉迟郡虹继续说道:“不错!因为只有她,才拥有举世无双的霰雷弹,整个域陇界,恐怕再也找不到拥有霰雷弹的修士了。”
林枫眉头微皱:“哦,前辈为何要追杀它?”
尉迟郡虹:“她原本是我的弟子,后来侥幸结婴,顺理成章地晋升为艳枭宫的第七位老祖,按照规矩,她有机会进入一次艳枭宫祖庙,但不想机缘巧合,居然让她连闯三关,进入了连我都未曾去过的内层,并因此而获得了祖传的数件遗宝!”
林枫顿时一愣:“居然是前辈的弟子?”
尉迟郡虹仪态威严:“自然是她!艳枭宫的祖庙深处,藏有先祖遗留下来的众多左道材料,她进去过的那一次,至少到了祖庙当中的第三层,获得的材料更为珍贵,而其中最为宝贵的两件,就是两枚霰雷弹,以及一枚左道残片!”
林枫脑海嗡然一响,接着低声问道:“但是后来,她为何蜕变为结丹期境界?莫非是肉身被毁,元婴侥幸逃出,然后寻找合适的躯体夺舍重生,修为被迫降了一个境界?”
尉迟郡虹阴郁着说:“哼,她妄图私吞宝物,尤其是那枚左道残片,理应归艳枭宫共同所有,但她却拒不交出,最后被其它老祖联手击毙,可惜元婴还是逃了出去,后来下落不明,从古庙内获得的宝物也随之遗失。”
林枫心中暗自唏嘘,此时此刻,他想到了严氏家族的严恭,她定然就是被夺舍重生的那位艳枭宫老祖,因为灵根属性比较相符,所以成为了夺舍的对象,但因为性别有异,夺舍之后的肉躯成了男身,主修功法却无法改变,严恭热衷于吸收男修的精元,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元婴夺舍之后,会跟它人的肉躯合二为一,元婴本体蜕变成精纯的法力,跟普通的结丹期修士再无两样,林枫就算有神识透视,也根本无法看破其中的端倪,但夺舍之后的本性,会以元婴的意念为主导,所以严恭虽是男身,但欲念却跟女修毫无二致。
严恭的来历和身份,以及他极度扭曲的嗜好,曾让林枫百思不解,如今突然真相大白,却让林枫始料未及,他实在没有想到,严恭居然是艳枭宫的老祖,且曾经是尉迟郡虹的弟子!
严恭身上的左道残片和诸多左道材料,以及他施展出来的几种左道诡术,还有那两枚跟鬼王同归于尽的霰雷弹,跟尉迟郡虹所说的全部吻合,这一切,都足够证明她就是尉迟郡虹的那位弟子,而所谓的严恭,早就被夺舍占躯,严氏家族的弟子以及地盘,也被她直接霸占,且根本没有人知晓。
尉迟郡虹言谈之中,目光一直逼视着林枫,而林枫虽然露出了一丝明显的惊异,但表情逐渐平稳,最终完全恢复正常,然后淡然说道:“前辈莫非以为,我灭杀的就是那位夺舍之后的艳枭宫老祖?”
尉迟郡虹眉头一挑:“难道不是么?你的手中,应该还有一枚左道残片,你现在必须物归原主,把它归还给艳枭宫!另一枚霰雷弹,以及相关的左道材料,也要一起原样奉还!”
林枫断然摇头:“前辈错了,我灭杀的那位结丹期修士,并非域陇界范畴,而是缈域的左道门弟子!”
尉迟郡虹骤然一愣:“你说什么?缈域的左道门弟子?”
林枫语气平淡:“众所周知,我跟随本门的其它几位师兄,数十年前去了略州,并且长期潜伏在魔宗腹地,数月之前地脉坍塌,无数缈域修士流向域陇界,
我跟左道门的一位弟子,在大邙峡谷偶然相遇,并为争夺灵药大打出手,晚辈技高一筹,灭杀对方之后,获得了他手中的一枚霰雷弹,之后回归暝洲,继续夷道门弟子的身份。”
尉迟郡虹将信将疑,然而林枫的话全无破绽,令她根本无懈可击,沉思良久之后,她依然疑心重重地问道:“你可敢将储物袋打开,让我亲自验证?”
林枫心底蓦然一动,接着义正词严地说道:“前辈对我刚才所说的话,似乎根本不信,但我身为夷道门亲传弟子,身上的储物袋,岂可由外人随意查看?”
尉迟郡虹面色铁青,夷道门跟艳枭宫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共存关系,没有夷道门的制衡,艳枭宫无法在暝洲的道宗势力中占据主导地位,而林枫恰恰是夷道门老祖莫东禹的亲传弟子,尉迟郡虹相逼太甚,定然会引起夷道门的反感甚至震怒,对她来说实在不敢妄动。
但林枫所说的话,令她心中疑云密布,左道残片对艳枭宫来说无比珍贵,尉迟郡虹更是梦寐以求要得到它,所以不亲自查验林枫的储物袋,她绝不会甘心,也不会轻易把林枫放走。
而林枫短暂的停顿之后,早已猜透了她的想法,于是继续说道:“前辈身后的这幅画像,可是艳枭宫的元祖甘淑圣姥?”
尉迟郡虹面色大变:“艳枭宫的元祖,你一个外族修士,怎能知道她的名讳?”
林枫继续道:“艳枭宫在上古时期,实际上并不存在,它只是一个势力的分支,而这个势力,应该叫做淑真族。”
尉迟郡虹终于面色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