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吹枕头风。
岩吉心有余悸的看着卫峮,抿唇轻声问:
“魂首给你红封的时候…态度咋样?”
“态度?”
卫峮心知他的意思,故意逗弄的表现出一种严峻、思考的样子。
他这般状态,岩吉就真的腿软了。
扶着一旁的灶台,心里“咚咚咚…”不停敲鼓。
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他。
这就是雷云氏“魂首”的威信。
即便人没到,让你光想着名字,就能支撑不了。
终于——
“呵呵…逗你的啊!”卫峮笑着摇头。
岩吉无语,愤恨的在他肩头怼了一拳,长舒口气,道:
“这种事儿能乱开玩笑嘛。吓死老子了。”
说完,伸手把红封拿过来。
卫峮见他这般抿唇叹气,让刚刚放松的岩吉,如临大敌。
“我说兄弟,这种玩笑别乱开。魂首那边,到底啥态度啊?”
“没事儿。”卫峮摇头,挨着他靠着灶台,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又说,“就是…魂首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岩吉拆红封的动作停下,示意他赶紧说。
卫峮没有卖关子。
“魂首说‘冲冠一发为红颜,是戏台子里唱的’,让你悠着点儿。”
“…”岩吉蹙眉,一言不发。
“依我看…还是因为三妮跟胡大可,密谋绑架崔莹,魂首担心你错主意吧。”卫峮替他把心里不敢面对的问题,直言出来。
虽然有些多事,但他们俩来宝昌县就一直搭伴。
又是从雷云氏一起出来的,早就是兄弟了。#br... ...
一次。”
“下不为例。”
二人一人一句,最后击掌,算是说定了。
都是江湖人,事儿说完就翻篇儿,绝对不纠结。
卫峮挑眉,颇有几分期待的看着他手上的红封,说:
“拆开,我看看,魂首给了多少。”
岩吉也好奇,打开红封,里面是张银票。
拿出来一瞧,一百两,中规中矩。
他们这些人,有钱!
但这钱,都是用命换来的。
每次出任务,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惊险刺激。
在雷云氏,请客喝花酒不是没有过,但是随份子…
估计岩吉是第一个。
卫峮松了口气,不住地颔首说:
“还好还好,就是一张银票。我还担心呢,万一给你个啥,可咋办。”
“不说你担心,我自己也肝儿颤。”岩吉说完,把红封收好,拿着出去了。
来到绣房,绣娘们正在做事。
预计明年年末,月国的客栈全部开好。
到时候整体换掉床单被罩,还有伙计们的工作服。
从客栈到酒楼再到作坊,实行统一化。
所以时间不多,绣娘们每天都要抓紧干活。
崔莹在靠窗那里,跟新来的朱娘子在学打络子。
岩吉走过去,出声说道:
“你出来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话落,不等他们给反应,自己先出去了。
崔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心中忐忑的跟着出去。
刚才…
她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她不过是想问问,中午吃饭怎么办... ...
。
说好今日娘亲过来,可早上又犯了头晕,她便做主让母亲在家休息。
那些话,她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那么做,根本不会那么做。
“丫头,你害怕我?”
就在崔莹聚精会神想事情的时候,岩吉突然的一句话,顿时让她哆嗦了一下。
等她抬头,看着岩吉一脸阴沉的样子,忙不迭摇头
,说:
“我不怕你,我一点都不怕。当时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知道,所以我…我真的不怕。”
担心他不相信,一个劲儿的强调着。
岩吉悬着的心放下,伸手拉着她去了后面他们日后的屋子。
屋里很暖和,虽然岩吉白天不在屋里呆着,但会抽空回来添柴。
崔莹站在屋里手足无措,想要开口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没一会儿鼻尖就冒出了汗。
她这人只要着急,就会浑身冒汗,有些本能反应一般。
鼻前温热,等她再看的时候,却是岩吉再给她擦汗。
紧张的抿了下唇,眼神四处闪躲。
“怎么了?有什么可怕的?”岩吉擦完,揶揄的问着。
崔莹咽下口水,紧张的开口说道:
“吉…其实那个我…我…”
“别着急,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岩吉搂着走到椅子处。
自己先坐下,然后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小丫头害羞,起身就要走,被他强制的按住,不给机会。
“别走,没外人,不用害羞。”
话虽如此,崔莹还是羞红了脸。
低头搅着手指,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
... ...
#“我…我不会吹枕头风。”
软软糯糯的一句话,顿时让男人嘴角上扬。
搂着她的铁臂骤然收紧——
“啊——”
崔莹娇呼出声,想要撑着身子,却被他阻止。
“别…别这样。”
“别哪样?”岩吉明知故问,坏笑的在她脖颈处浅啄一下,说,“你刚才听到了?”
“…嗯。”崔莹点头。
“我本来是想找你说下中午饭的事儿,没想到就…我真不会阻拦你,更不会拖你后腿。东家那天晚上都跟我说了,我不会的。”
“哦?东家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