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
王府前院,密密麻麻的站了将近二十排的人。
每排十个,按照各个院子那般,由管事的领头。
一个一个都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儿,正在那里窃窃私语。
更有的,直接去问了管家,特别好信儿的道:
“承伯啊,你知道因为啥让咱们在这不?”
承伯刚才被说得心里没底,这会儿一点都不想说话。
扭头睨着他,清冷的道:
“老夫要是知道,就不会这般担惊受怕了。”
声音不小,但是大家都听得真切。
几个管事嬷嬷纷纷互看一眼,谁也不敢出声。
承伯可是前皇后身边的人,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但如果王妃真的不给他面子,那他们这些人也就…
正琢磨着,两盏灯笼由远即近。
接着,众人纷纷双膝跪地,异口同声的说:
“给王妃请安。”
连三进到客厅,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并排放在前面。
清荷、清莲扶着林素,站在了椅子上。
这样一来,就是站在后面的人,也能看到林素的脸。
如此生猛的操作,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林素没做解释,瞅着连三,道:
“念。”
“是。”连三走到旁边的凳子,站上去后掏出怀里的纸。
下人们的目光,全都盯着连三,一刻不离。
“逍遥王府府规:从即日起,王府上下整顿,偷懒者、奸馋者、挑拨是非者…”
连三中气十足的念着纸上的要求。
每念一条,... ...
锅的水,沸腾,冒泡,热气腾腾。
林素也不着急,就等着他们说。
基本上说话的人,都是在她要裁员的名单里。
要不怎么说事儿多的人,到啥时候事儿都多。
再看承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等所有人都说完之后,走上前抱拳拱手,说:
“奴才支持王妃裁人。”
“…”
“…”
“…”
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家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管家的身上。
承伯撩袍跪下,恭敬地磕头一记,道:
“奴才终于明白王妃刚才在屋内,为何说那般话了。不是奴才不作为,实在是…奴才人微言轻,有些人背景雄厚,奴才想管却不能管啊。”
言语中透着无奈,也透着心酸。
跪直身子,看着站在高处的林素,又说:
“奴才恳请王妃,罚奴才去皇陵给皇后娘娘守灵,奴才感激不尽。咚…咚…咚…”
三个响头,在冬日的夜晚里,声音闷闷,却每一下都打在了林素的心坎上。
林素冲连三使了个眼色,小伙子蹦下凳子,走过去把人扶起。
“本宫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裁人。本宫今天晨起,便带着本宫的婢女清莲,在王府上下各处看。一直看到申时二刻才回房。”
“承伯后来进屋,本宫为何生气,想必不用说,承伯也应该猜到了。能耐啊,有些人过得比本宫这个王妃都精致,本宫还真得好好检讨检讨呢。”
话落,下人们跪成一片,嘴里齐刷刷的说着:
“奴婢/奴才,惶恐。奴婢/奴才,不敢。”
林素冷“哼”,瞅着这些嘴里“惶恐”... ...
、“不敢”的人,真是恨不得冲过去,撕碎他们的面具。
还不敢呢!
还惶恐呢?
重重打了个“唉”声,林素继续往下说:
“甭管你们有些人是从哪儿来的。到了这逍遥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而这规矩,就是本宫订的。自古以外,府内正妻掌管中馈,府中上下,那本宫今日就来用用这个权利。”
“一会儿,本宫身边的清荷会念名字。念到名字的人,站在南侧。没念叨的,站在原地不要动。放心,本宫裁人,会给你们最大的案子。离开的,每人再贴补三个月月钱,还有一张身契。”
话落,不少人都惊讶了。
一个一个不敢相信的盯着林素,仿佛刚才幻听了一般。
像王府这样的宅子,伺候的人全都是死契。就是从别的宅子送过来的,那也是死契。
能给身契,还多给三个月的月钱,有些人就动心了。
动心的这些人…说实话还挺悲哀,毕竟都是不能走的。
年轻小伙、姑娘,平日就能干。多给三个月工钱,还白得一张身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做事、养活自己。
再看那些管事的婆子,一个一个都耷拉着脑袋,没什么期待。
清荷拿出早就拟好名单走上前,展开之后,大声的说:
“听竹园管事张春霞,红梅苑管事刘桂芝,常春阁管事…”
一口气念了二十三个,全都是一处管事。
这些嬷嬷们听到有自己的名字,高高兴兴的去了南面站着。
管事念完,接着是大丫鬟、一等小厮…
足足念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人不过六十个多。
都是年轻、立壮的小... ...
伙,稳重、踏实的姑娘。
唯一一个上了岁数的,就是管家承伯。
南侧站着的人,眼瞧着清荷把名单收起来。
张嬷嬷突然出声说:
“王妃,清荷姑娘是不是少念了个名字?”
清荷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摇摇头,回答:
“没少,一共一百二十三个。”
“可是承伯还没过来啊。”张嬷嬷继续追问。
这一刻,她终于心里没底了。
不仅是她,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