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银子我会直接付清,但是你得把那批做坏了的货算给我,之后你再拿出去卖,将银子发给桑农。”

“姑娘为何要帮我”庞东家不解看她。

这批货锦衣坊不准卖,若是卖了但凡锦衣坊还姓纪,就能去官府告自己枉顾契约,要求赔偿。

但合约中未有说明,这批货不可当做存货和铺子一起出售。他死活不肯将布庄抵给锦衣坊,便是希望买主能够通融,将这批货私下还给自己。

这些货虽有瑕疵,还是能卖出不错的价钱,将收茧子的银子发给桑农。

“桑农指着这批茧子能换到银子过年,拿不到银子,明年的茧子产量就会少很多,丝绸的价格上涨,东蜀的低价丝绸必定会涌入北梁。”苏绾平静解释,“一旦东蜀丝绸大批涌入,桑农的日子更难过。”

农副产品本土有就得好好扶持,东蜀的丝绸产量高,质量也比北梁的好很多。

此前因为两国交战,商贸通道全部关闭,北梁的丝绸产业才发展起来。

如今商贸恢复,两地的商贩互相往来,再让桑农因为拿不到银子生出怨气而罢养,冲击更大。

老百姓都很直接的,赚不到银子的东西不种。哪怕只是一地的桑农拿不到银子,也会导致大部分百姓罢种罢养。

若两国再次开战,被毁掉的产业想要恢复起来就很难了。

丝绸虽不是必需品,但也不能完全依赖东蜀,保有本国的基本生产力还是有必要的。

锦衣坊在国中开了那么多的店铺,扣除某些因为权力输送的交易,也能说明需求量不小。

“姑娘身怀大义,在下实在汗颜。”庞东家心情复杂,“国中的丝绸几乎都在纪家手里,我们想要讨口饭吃,就得按照他们的规矩来。”

无论是茧子的收购价,蚕丝的价格,还是织好的丝绸价格都是锦衣坊定。

丝绸织好,是否合格也是他们一家说了算,宝裕兴最多算个裁缝铺子,根本无法与之分庭抗礼。

“这事我清楚,纪家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撑不了多久。”苏绾转头看钱东家,“麻烦钱东家再写两份契约,将那批货当库存和铺子一并售出。再写一份,若售出后未将银子支付给桑农,我有权要双倍赔偿。”

“我这就去写。”钱东家脸上绽开笑容,“两位稍等。”

这位苏姑娘的背景肯定不一般,从她担以及身边那位武功高强的婢女便可看出一二。

布庄的那批货全部出售可是上千两银子,她一分不要就转给布庄东家,为的是不让桑农无银过年。

如此大气,寻常人真做不到。

须臾,钱东家写好了两份新的契约,拿过去给苏绾和庞东家过目。

苏绾仔细看过确认没问题,唇角弯了弯,含笑出声,“布庄卖出,你日后打算做什么,我这边需要一个收购茧子的合作伙伴,若你有想法我们另外签协议。”

锦衣坊到手后,她需要用的人会更多,庞东家是个实在人,继续合作大家可以双赢。

“姑娘想如何合作”布庄东家的眼神亮起来,“我尚未想到日后的出路,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合作。”

“既然如此,契约签订后请随我回兰馨坊细谈。”苏绾拿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取出银票递过去。“这银票在国中任何一家钱庄都能兑。”

布庄东家点了下头,也签下自己的名字。

苏绾将抽成给钱东家,收起契约和布庄东家一起,带着秋霜告辞离开。

去布庄清点了存货交给庞东家,她拿到钥匙,又带着庞东家一块去府衙盖章交税,忙完已经过了晌午。

苏绾请庞东家去附近的馆子吃午饭,顺便和他细谈茧子收购一事。

锦衣坊换人后,从事茧子收购,自己织布的布庄会大批涌现,她需要一个熟悉整个流程的人,保证原料的品质和来源,庞东家最合适不过。

“姑娘的意思是说,我负责茧子收购,赚了银子我们都有分红,赚不到大家一起亏”庞东家有些犹豫。

他也可以自己去收购,只是这样一来风险就全部在自己身上,出了问题比如茧子不好,就向上回的一样,所有身家砸进去都不够补窟窿。

跟她合作,风险还是有但是会小很多。本钱不用自己出,自己只要把好关,剩下的出次品和销售风险,其实不是很大。

而且看她的意思,明显是想要吃下锦衣坊。

真把锦衣坊吃下来,自己就更没风险了,跟着她好好干就行。

“对,茧子收购后烘干清洗抽丝这一块你负责,织布和销售的事我来处理。”苏绾点头,“但是有一点,你负责的部分出问题哪怕不是你的原因造成,你也要以身作则负起责任。”

“成,我同意跟姑娘合作。”布庄东家爽快应允。

苏绾笑了下,招呼他吃饭。

布庄的工人都是现成的,回头把棉花运过去,让工人先做棉布。等拿下锦衣坊,慢慢将北梁的布料丝绸生意,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距离自己成为首富又近了一步。

吃完回兰馨坊跟布庄东家签了契约,四新坊再次封路,又有牵涉秋闱舞弊的官员被带走。

苏绾做完账,起身活动筋骨。

在耐烦等两天,差不多就能接手锦衣坊。

锦衣坊的东家和几位少爷都已被带走。按照北梁的律法,他们父子四人若只是牵线搭桥,没有拿好处,需要服劳役和罚银。

没之前的流言,锦衣坊最多元气大伤,眼下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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