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景摇了摇头,认真给李淑然解释道:“我这篇全文大概一万五千字,按照我今天的速度来算,我写完至少也要一星期。然后送去投稿,编辑审核的时间还不知要多久。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事总有万一万一被打下来的话,我还要重新再做打算。”他叹息道:“我当时和叔父约好了一个月后就会离去,所以你看,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李淑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倒是没想过大哥会投稿不中不知为何,她格外对自家大哥有信心,她觉得只要大哥去投就一定能中,不过她也明白大哥的忧虑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不能一直待在在叔父家里。
但是终究是对兄长的心疼占据了上风,她分辩道:“大哥你现在身体这样坏,叔父最是通情达理,只要我去好好求他,一定能多宽限我们几日的”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都听不到了,盖因为她瞧见了大哥现在的脸色。
大哥正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严肃沉凝表情望着他,眼中淡淡的不赞同宛如最严厉的训斥让李淑然手足无措。
乐景沉默几秒,沉声开口:“淑然,你从小到大哥哥也没管教过你,这是哥哥的失职。如今我就交你一个道理。”
注视着小姑娘煞白的脸色,乐景放轻了语气:“那就是救急不救穷。叔父可以帮我们一时,却不能帮我们一辈子,我们必须要靠自己解决麻烦。李淑然,你要记住,叔父并没有帮助我们的义务,但是他出于好心帮了我们,我们就要记住这份恩情,万万不该因为叔父的好心而赖上他谋取便利,此非君子所为。”
李淑然羞惭的低下了头,声如蚊蝇:“对不起,我知错了,淑然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李廷方站在窗外,把这对兄妹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少年的话一字一句都走进了他的心里,在他心中引发一阵阵浪潮。半响,他轻笑一声,心中除了欣慰,更多的是骄傲,为他的慧眼识珠,也为他李家能有如此千里驹。
他果然没看错人。
管家就见老爷在窗下静立许久,然后就像他来时那样静悄悄的离开了。
可是这次他却理解了老爷的举动。李景然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倒是打消了一些他心中对他的偏见。倒是个知恩图报,懂事明理的好孩子。
乐景丝毫不知窗外的动静,他摸了摸李淑然的头,有意缓和气氛,柔声问道:“淑然,哥哥教你认字好不好”
有王氏那样的继母在,李淑然自然从小接受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育,是真正的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如此灵秀通透的小姑娘不认字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淑然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她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犹豫地看向乐景:“可,我、我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了”乐景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女子就不能读书识字了吗淑然你且记住,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女人也一样能做到。如今是新时代了,女人也能上大学,也能找工作,也能当官,也能自己选择结婚或者离婚,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
少年琥珀色的双眸里酝酿着深深的鼓励和期许:“哥哥不求你功成名就,只求你能读书明理,这辈子清醒的活着。”
李淑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乐景的话对于这个自小被关在深宅的小姑娘来说有点太过超前了,也不怪她理解不了。所以乐景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待你享受过自由的权利之美妙后,你就一定会明白了。
自由是毒,是瘾,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鸦片,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戒不掉了。
虽然报纸期数不全,但是他还是拼凑出了偷情分尸案的主要内容,然后他便为古人的“会玩”给惊呆了。
偷情分尸案虽然名字带有惊悚的“分尸”两字,但是本身和刑侦推理没有什么关系,它是一部不折不扣的艳情。
是的,这种在后世只会被和谐的小黄文在风气保守的民国时期不仅没有被藏着掖着,反而光明正大地被刊登在了报纸上,而且销量还颇为不错,这还真是一个绝佳的黑色幽默。
文章主要讲的是一个叫做陈晚朋的年轻人,生性fēng_liú,那啥天赋异禀,又长相俊俏,因为太帅了,所有大姑娘小媳妇都往他身上扑,所以他是见一个睡一个。
其中各种艳情描写暂且不表,就说有一次,他勾搭上了一对姑嫂,三个人颠龙倒凤好不快活。
然而好景不长,三人的事情败露,为了家中女眷的名节,这家的男人就把陈晚朋给勒死了,为了销毁证据,顺便还分了个尸,抛去野地给埋了。然后作者就借陈晚朋的悲惨遭遇告诫读者们:淫人妻女者是没有好下场的
乐景读完这个故事只觉得哭笑不得,从此也对民国小报的没下限程度有了深刻的认识。
果然读书人耍起流氓来也是不同凡响啊。也怪不得那小厮看他的眼神会那样古怪。可不是嘛,他这个大烟鬼,戒毒后身体还没好全,就急吼吼的开始看小黄文,如此好色可不让人鄙夷嘛。
虽然这本书的内容很一言难尽,但是也由此激发了他的灵感。
推理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欧美得到发展,六、七十年代以来在日本风行,推理这个名字,也是日本人给起的。中国的推理发展很晚,而且就规模而言也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