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求婚。
凌祎城早就吩咐要将别墅装扮得浪漫一点。
夏正国的病房里,凌祎城轻咳一声,便有两位兵哥哥抱着一束一束的蓝色郁金香进到房间。
手脚也格外的利落,一眨眼,原本宽敞的房间就成了郁金香的海洋,沉沉叠叠的蓝色堆积起来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欧瓷被这一片花海惊呆了。
她也只有在荷兰的时候见过这么瑰丽的颜色。
此时,夏正国端端正正躺在病床上,凌祎城则是拉着欧瓷的手单膝下跪,还未等欧瓷反应过来,一枚钻戒就牢牢地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外公见证,我凌祎城这辈子就欧瓷一个女人。”
他将另一枚白金戒指放到欧瓷的掌心:“愣着干嘛?快给你男人戴上。”
戴个屁!
有这样求婚的吗?
都没有经过她同意,这分明就是挟持,是绑架。
凌祎城才不管欧瓷漆黑的脸,抓过她的手,强势的掌控着她指尖的动作,然后像模像样给自己将戒指戴上了。
“行了!”
他对着欧瓷晃了晃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再和欧瓷的手放到一起:“我设计的,保证是一对。”
两人的订婚戒指的确是凌祎城亲自设计的,然后将图纸送到意大利,欧瓷戒指上的那枚稀有的蓝钻也是凌祎城千挑万选的。
他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只是欧瓷不知道罢了。
欧瓷真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没见过凌祎城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此时的男人那副神情就像是一位孩童在对着大人讨要奖赏的模样。
即便再冷硬的心思也会因为他而柔软得一塌糊涂。
俯身,欧瓷轻轻地吻了吻男人的额头,声音带着怨嗔,却又有止不住的甜蜜:“你就知道欺负我。”
外公是一位植物人,他能见证什么?
男人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转身出门,再回来时,他的身边多了纪怀恩。
“纪老是外公的好友,他完全能代替外公主持这场求婚仪式。”
纪怀恩显然是知道凌祎城的计划的,大大方方端坐在夏正国的身边,对着凌祎城招手。
“来,贤侄,继续啊。”
凌祎城再一次像模像样跪在欧瓷面前:“纪老见证,欧瓷以后敢另嫁他人,我就打断他的腿。”
欧瓷:“……”
凌祎城随即又恨恨地补了一句:“第三条腿。”
凌祎城的不要脸再一次刷新了欧瓷的三观。
明明就是他求婚,到最后反倒是将欧瓷套得牢牢的。
连纪怀恩都忍不住笑起来,一张老脸上的褶皱都开了花:“丫头放心,凌祎城要是敢欺负你,纪伯帮你教训他。”
可他现在就摆明了在欺负她啊,为何纪怀恩还笑得一脸惬意?
当晚,欧瓷被凌祎城抱进了她的房间。
与夏正国病房里的鲜花不同的是,这里是成片的气球,各种扎花款,还有一些小动物图案,猛然看起来还真的挺不错。
欧瓷双手臂圈着凌祎城的脖颈,然后对着那些气球努努嘴:“你想的?”
凌祎城挑着眉梢:“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就觉得有些幼稚。
一个高冷到极致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脑神经短路的时候。
这创意的确是凌祎城想的,原因是某次拉着欧瓷逛街,街边有卖气球的小贩正在手脚麻利地挽一朵太阳花。
当时欧瓷的目光恰好就落在花瓣上了,她看过去只是有些担心气球会爆炸,她害怕那种突如其来的声音。
欧瓷正想要解释,就听到耳畔“嘭”一声巨响。
回头一看,墙上有一个硕大的气球爆了,浅蓝色碎片晃晃悠悠悬挂在那里,一副颓废到极致的姿态。
果然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欧瓷先是吓得愣了愣,随即就开始笑起来,花枝乱颤的那种,笑得格外的开怀。
她就喜欢看凌祎城那副吃瘪的表情。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有了那么一出很不和谐的场景。
凌祎城在欧瓷身上不知疲劳地耕耘时,房间里的气球就会偶尔自我牺牲,来一次摧残人心的伴奏。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从欧瓷身上起来,随手拿了一把水果刀对着满屋子的气球乱扎。
半小时之后,终于清静了。
男人将水果刀一丢,上床抱住都快笑出腹肌的欧瓷:“咱们继续。”
再怎么说,这个求婚成功的夜晚也是不同寻常的吧?他才不能让外界那些不和谐的因素影响到两人的性福。
欧瓷好不容易止了笑,然后抬眸,一本正经地看着凌祎城说到:“凌祎城,之前的时候我明明发现你软了。”
凌祎城脸色铁青。
他除了对她心软之外,哪儿哪儿都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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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本来体谅欧瓷最近太过于劳累,打算两三次就行了。
结果因为欧瓷一句话,某个小女人彻底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一直到破晓,她才忍着浑身的酸痛疲惫的睡去。
凌祎城贼心不死,将欧瓷抱在怀里细细密密亲吻一番后才神采奕奕地出门了。
他有晨跑的习惯,换上休闲装去了湖边。
立秋之后,这里的景致又与夏季有了明显的区别。
柳枝开始抖落身上的细叶,银杏渐渐染上金黄,半山腰的红枫颜色更加夺目。
男人的脖颈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健硕的身姿在晨光中挺拔又伟岸。
纪怀恩也习惯早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