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堔见安之喝得太急,忍不住在她身边提醒:“慢点,慢点,小心烫”
他一直当她还是个孩子。
安之笑了笑,将杯子递给他:“温度刚刚好。”
景堔接过空杯子时,忍不住拧了眉:“怎么这么冷?”
他碰到了她的指尖,冷得像冰凌。
然后,他将安之的双手捧到自己的手心再放到唇边不停的呵气:“我就不该让你呆花园里的,这里临近湖边,风太大了。”
安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为自己忙碌,半晌,她说:“阿堔,你是谁?”
她原本是不想问的。
可她实在憋不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理智有些崩溃。
景堔的动作顿了顿,面色渐渐冷寂,他反问到:“你说我是谁?”
安之低垂着眉眼,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你是我相恋六年的男友。”
景堔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听安之问道:“阿堔,我是谁?”
景堔缓缓站起来,他的手搭上安之的肩,指腹轻轻替她揉捏着肩部紧张的肌肉。
安之没动,她在执意地等待答案。
景堔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我深爱六年的女人。”
……
安之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
景堔推门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她,他上前坐在床沿边轻轻拉过她的手:“今天怎么想到偷懒了?”
换做往常,她早已经在隔壁的健身房做康复训练了。
安之躺在床上没动。
景堔习惯性地去探她的额头,好烫。
“安之,你在发烧?”他起身:“我去拿体温计。”
安之闭着眼不想说话。
景堔从药箱里将体温计拿出来消毒,然后俯身贴近安之的脸:“乖,测一下。”
安之机械地张嘴。
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五。
“安之,我得送你去医院。”景堔拍了拍她的背:“别睡了,嗯?烧成肺炎就麻烦了。”
安之捂着被子不想动,她就觉得自己很冷,浑身都冷,冷得眼皮都睁不开。
“我不要。”
她终于嘟哝着。
景堔最招架不住安之如此柔柔弱弱的样子,轻叹一声:“那你在家乖乖地等我,我去医院拿药回来。”
安之又嘟哝一句:“我不要输液。”
景堔的心因她撒娇的语气柔软得一塌糊涂:“不输液就得打针。”他又伸了手去摸她的额头:“太烫了,你现在的情况吃药不管用。”
“反正我不要。”
安之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翼。
景堔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安之轻不可闻地拧眉:“别闹,会传染。”
她伸手推他,景堔的吻却再次凑近,这次,他竟然动用了舌头:“正好,传染了就有借口陪你睡觉。”
安之:“……”
楼下,徐妈正在忙早餐。
景堔一边迅速的穿外套,一边说道:“徐妈,给少奶奶准备一点清淡的流食,还有,我估计要一小时才能回来,让少奶奶多喝水。”
徐妈点头:“好,好,我给少奶奶熬点豆浆。”
“嗯,油条就不要了。”
“好的,少爷。”
景堔出门时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窗帘紧闭,里面的人像小懒猫一样缩在被子里睡觉。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一年那只小猫真是被自己宠坏了。
不过,他喜欢,再怎么宠他都愿意。
一窗之隔,安之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楼下铁门开启的声音。
她等了几秒之后才下床将窗帘拉开一条细小的缝,此时,景堔的黑色路虎正缓缓驶离。
她光着脚,又转身去将卧室的房门反锁严实,再从枕套下拿出一张名片。
名片是苏曼给她的,她怕景堔发现,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
景堔给她准备了一部手机,平常她并没有联系的人,这手机都是璟儿偶尔外出时给她打一个电话而已。
今天,她还是第一次拨出号码。
苏曼在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您好,我是苏曼,请问您是那位?”
安之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她紧紧地将手机贴近自己的耳朵边上:“您,您好,我是安之。”
苏曼在电话那边顿了顿:“安之?”
“嗯嗯,昨天我们在医院的花园里见过的,有你,还有你的丈夫。”
安之以为对方想不起来,所以刻意提醒了一下。
而此时的苏曼手里拿着笔,笔尖在纸上无规则的画圆,这是她排解焦躁时的小动作。
她看了一眼窗外摇曳的树枝,淡声说到:“哦,安之,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次轮到安之愣了愣,明明就是她给自己的名片,明明就是她让自己给她打电话,可今天的苏曼好奇怪。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外人打交道了,安之觉得有点沮丧,她小声地带着颤音说到:“苏曼,我其实就是想要知道凌祎城是谁?请你,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凌祎城?”
电话对面的苏曼用了一个疑问的语气:“他是我的同学,你问他做什么?”
“你同学?”
“嗯,我们同窗好几年,他人还挺不错。”
“就只是这样?”
“那你想要听什么?”
“可那天我听你的意思是我和凌祎城有什么牵连啊?”
“你和凌祎城?”苏曼思索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