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窗明几净的咖啡馆。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白素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眸光悠然而平静。

屏幕很快暗了下去,她牵起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陆予骞只看着她笑,眉目不动,也不问,安静又淡漠。

男人成熟的轮廓裹挟着寒气,已经辨不出从前那个阳光大男孩的半点影子了。

但白素想,她自己也变了许多。

“瑾南说他要结婚了。”

白素说着举起咖啡杯,凑过去碰了下陆予骞的杯子,然后她抿掉了最上层的奶泡,“我为他感到高兴。”

虽然环境不对,他们也不是在喝酒,但陆予骞还是端起了杯子,骨子里的涵养不能丢。

他喝了一口白开水,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更深更冷的沉默。

白素又丢了一颗方糖,拿着小勺子搅了搅,她望着咖啡冒出的热气出神。

她这次回来,给陆予骞带了一份天大的惊喜,但他在电话里的情绪却不高,白素知道那是因为他在顾忌沈娆。

但白素的心境早变了,不再会为了照顾旁人而让自己不舒坦,尤其是沈娆,凭什么她都家破人亡了,那个女人还能那么幸福呢?

白素深吸了一口气,她本来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等男人开口,但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陆予骞,最终她揉了揉眉心,苦笑了一声:“予骞,是你叫我出来的。”

“嗯,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

“比如我找到了伯母这件事?”白素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刚醒过来的时候,很多记忆不全,后来我在c市养身体,才慢慢想起来——八年前,也就是我出车祸那一天……”

陆予骞眉头一蹙,想让她停下,这段过往对她来说太沉痛,但男人刚开口一个“小”字,就猛地顿住了。

“没关系,你可以叫我‘小白’。”白素笑了笑,似乎十分释然,“予骞,我们还是朋友。”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让陆予骞别这么喊她,只有从前的陆予骞才会这么喊她的那一幕,仿佛清晰得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而现在,她心平气和地说,他们还是朋友。

陆予骞点点头,坦然地叫了一声“小白”,“我知道你当时是收到了我母亲尚在人世的消息,才会着急赶去……”

白素点点头,双眸短暂地失了会神,然后她苦笑了一声,说,“我不该那么冒失让我爸妈也掺和进来,我应该先通知你,但你那天走不开,我又真的很着急,才会让我爸开车载我去……后来刹车失灵,就发生了车祸。瑾南告诉我,刹车是被人为破坏的,那辆车是你的,所以,他们的目标在你。”

陆予骞的眼神黯了黯。

白素看得分明,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残忍,她就是故意的,男人越愧疚,越不忍心,她就越快意。

但白素见好就收,她不想适得其反。

“抱歉我扯远了……当年我之所以那么急,是因为那天有人要将伯母带离t市。是,我一直瞒着你在寻找伯母的下落,因为婉儿出生之后,她其实只是失踪了,并没有真的死掉不是吗?”

“她留下了遗书,她说她太累了,想和父亲团聚。”

陆予骞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太多的感情。

对于母亲的印象,他其实很模糊了,只记得母亲的哭声,从父亲死后就没有断过,哪怕怀着孕,她也不顾及肚子里的宝宝,还是一天天的以泪洗面,导致陆婉儿出生后一度活不下来。

但母亲也不管,她像是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每天游魂一般飘来荡去,或许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她浑浑噩噩撑了几个月,最后留下一封简短而绝望的书信,在一个飘雪的深夜,离开了她的一双儿女,再没有回来。

她或许是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她的尸体,因为那样太过残忍,但在陆予骞的认知里,她这样不负责任地撒手而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

白素的声音打断了陆予骞的思绪,“伯母真的还活着,你信我。”

陆家发生变故之后,一直是他们的邻居,也就是白素的父母,帮衬着里里外外,后来母亲也不在了,陆予骞就带着妹妹去了孤儿院,他不想再麻烦别人。

白素当时无法接受,却又无可奈何,但她觉得只要找回了陆予骞的母亲,他们就可以像从前一样一直在一起生活了,就算后来陆予骞被大富大贵的人家收养了,白素还是没有放弃过找人。

但她年纪太小了,又没有门路,人海茫茫,怎么可能找得到。

而且白素也不是没有感觉,陆予骞对他母亲的生死,其实早已不在意了,陆婉儿更甚,她从小到大只认哥哥。

但就在白素想要放弃的时候,她父亲却给她指了一条路——申静(陆予骞母亲)在离家的时候精神状态十分紊乱,如果她真的还活着,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治疗。

白素的父亲是一名外科医生,很权威的那种,他这话无疑给了白素希望,她也慢慢长大了,找人会比小时候更有章法一些,或许是运气好,还真让她找到了。

但不巧的是那位病人被接走了,院长估计是收了好处,语焉不详的,白素不依不饶也只问到了申静即将要出国进行治疗。

只差一步了,她不可能就此放弃,于是白素才会火急火燎去车行提前帮陆予骞提了车。

本来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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