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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把这块精致的玉髓放置于桌面上,起身缓缓道:“于阗国王有一公主,名唤梅玉,这个王弟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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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知道,前几日她还寻我一道品了一会儿茶,怎么了?”拓跋琞的话让成王禁不住嘴角一弯,原来梅玉已经迫不及待地同拓跋琞见了面,如若此次说媒不成,他也没什么责任,随便寻个“拓跋琞没看上梅玉公主”之类的由头把于阗国王打发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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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想了一会儿,继续道:“本王听说这位梅玉公主自幼年便对你极为倾心,于阗国王爱女心切,自然想帮着女儿完成这个心愿,故而让本王过来说个媒,意欲将她指派往王都同你和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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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此事?”拓跋琞对于突如其来的和亲请求有些意外,“我与梅玉公主不过一面之缘,如此便定下亲事,未免过于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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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弟说的哪里话,大魏与周围各国和亲,何曾有真正见过面一说?那个不是到了行和亲之礼那一日、掀开了盖头才见着本真的面目?我看那于阗国王却是真心诚意地想将梅玉托付于你,你也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又何必在此时拒了于阗国王的一番好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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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说的话固然在理,但这塞外不能一日无人驻守,只要我还在外戍边一天,这人便归属大魏一天,岂能轻易交付?若是哪日在战场上断送了性命,那不是白白耽误了梅玉公主如花似锦的大好年华。不妥,不妥!”拓跋琞当然不愿意,莫说现在,就算是以前他也一直对这些从小就被宠在手心里的公主小姐什么的没什么心思,更别说现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住上了一个人,更是不会应下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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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弟这话,在我听来倒是可以理解,但在不了解实情的外人听来,还以为你已经心有所属了?难道真是如此?……是哪家姑娘,说出来,本王替你把把关。”成王故意打探着拓跋琞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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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知道成王在试探自己,于是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王弟至今仍无心仪之心,有劳王兄费心了。”拓跋琞自然不会把雅墨清给说出来,一来是为了让自己少一点被成王捏在手心里的牵绊,二来则是为了保护雅墨清不至于像他的父皇母妃一样被成王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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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如此,那本王更要为你多操心操心了,王弟虽然威名响彻天下,但到了此时却仍旧未婚配,王都中的父皇还有你的母妃都颇为担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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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轻笑了一声,淡淡道:“在外戍边,国之重任重于泰山,相信父王和母妃他们都会理解的,还请王兄回去后多多宽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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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王弟的心思是不容更改啊!也罢,话既已带到,本王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成不成就看你与梅玉有无这个缘分了,本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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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慢走!”一番客气的说道以后,拓跋琞起身恭送成王离开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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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成王早就知道拓跋琞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今日一来不过是照着于阗国王的意思前去走一遭。随后,他便完成任务似地把今日前往怀宁王寝殿提亲一事告知了于阗国国王,这一下,梅玉自然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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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梅玉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哭了好几个时辰,任谁也进不去。最后还是雅墨清借着换伤药的由头带着蔺安晨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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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不要我!他说他在外戍边随时会战死,怕耽误了我……”梅玉一边哭一边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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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雅墨清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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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同我和亲,但却没想到他这么决绝地就将我拒绝了,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墨清姐姐,我觉得我这么些年的心思一下子变成了泡影,心里难受极了……”梅玉说完,扑在了雅墨清身上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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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伸手抚着梅玉的背,自己亦是一脸忧伤,她抬眼看了看蔺安晨,脸上留露出一丝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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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安晨站在一旁,心里知道怀王之所以如此决绝地拒绝她,无非是因为他心里装进去了另一个人,可这事儿他虽然知道,但却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只会让梅玉更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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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再哭了,再哭这妆便花了……”蔺安晨拿着一块手帕递给了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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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就花了,横竖也是没人看了,花了又如何?”梅玉负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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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没人看?我……我便会看!!”蔺安晨突然变得很激动,他不愿意看到梅玉如此自暴自弃,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这份心思就这么被漠视,虽然是一句思量了很久,觉得理所应当的一句话,蔺安晨突然脱口而出,却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木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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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可怜我吗?”梅玉又气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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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蔺安晨生气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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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蔺安晨转身离开的背影,梅玉哭得更凶了:“你看,连他都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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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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