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喋对这个烟味很熟悉。
她下意识看向走廊前后,声控灯重新暗下来,黑漆漆一片,没有人。
陈喋轻轻蹙了下眉,舒了口气,走回晚宴厅时正好遇上从里面拉开门出来的陈邵。
陈邵抬了抬眉:“妹妹?”
“……”
陈喋心想,这傻逼又开始了。
陈邵忽然恍然大悟似的,低低拖着声调“啊”了一声,揶揄道:“刺激啊妹妹,你刚跟闻梁干嘛去了?”
“啊?”
“这乌漆麻黑的,他也太不绅士,怎么自己先回来了。”陈邵啧啧两声。
陈喋越过他肩膀往里面看,便看到闻梁刚刚穿过人群坐回到自己座位上。
再结合她刚才在卫生间门口闻到的烟味,这之间就不难猜了。
所以,闻梁是知道她去教训王云熙,还顺便给她守了个门……?
王云熙是这会儿过来的,重新梳理整装完毕,见到陈喋瞬间的厌恶气愤在看到她面前的陈邵时忽然一顿。
而后成了轻蔑和讽刺。
陈喋扫了她一眼,了然她大概是误会了她和陈邵的关系。
她也懒得解释,抱臂侧身让她进去。
倒是陈邵像个流氓似的,还吹了声口哨。
“你和她相处不好啊?”陈邵问。
“就那样。”
“我说妹妹――”陈邵懒洋洋地,抬手搭在她肩膀上,“你这脾气要是一直跟闻梁一样的话,进娱乐圈估计得吃不少苦啊。”
陈喋没说话,平静看着他。
半晌,陈邵抬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插科打诨的笑着妥协:“行,我知道我知道,你俩现在没关系了嘛,闻梁在你身上可是白砸了几十个亿吧。”
陈喋皱眉:“什么?”
“你不知道?”陈邵挑眉,“就你跟壹铭签约前几天,招标会上,闻梁把陈科准备小半年的项目给抢了。”
“可真行。”陈邵笑起来,“为了陈科亲女儿,花了几十亿来坑陈科,也不知道这最后是便宜了谁。”
招标会?
陈喋之前听朱奇聪提起过。
算算时间,是她从西郊别墅搬出来的同一天。
而那天前一晚,她遇到林筌,掌心划伤,闻梁说明天帮她讨回来。
而那讨回来的结果大概就是陈科那个项目,
这做法倒是闻梁的风格。
陈喋有一瞬间的恍惚。
简单和陈邵说了几句话后,陈喋便走进厅内。
台上拍卖已经开始,如今展示的正是那支有千年历史的发簪――他们这个电影核心中的物件。
剧组道具组已经准备好了仿制版进行拍摄,陈喋见过,对它并不陌生。
他们这个电影,从女孩家族复仇开始,最终落于保家卫国的宏观主题。
男女主在战场上分隔两地,最终阴阳两隔,而那簪花便是最后的信物。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大屏幕上也播放出簪花的近貌,经过岁月的雕琢与打磨,它已不再那么光彩夺目,却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沉淀下来。
而这次把这支簪花作为慈善拍卖物件拿出来的正是故事男主人公的后人。
历经多代,簪花一直作为传家宝传承下来,直到现在这位手上,他一辈子未婚,膝下无子,无可传承,便拿出来也算是做笔慈善。
主持人介绍完背后故事,宣布道:“让我们掌声感谢捐赠者,李合启先生!这也是今晚我们唯一一件没有起拍价的宝贝,全凭大家的眼缘。”
鼓掌声后,竞拍开始。
“150万!”
“160万!”
……
价格报到250万时,一直安静着的陆川这时候举牌:“280万。”
剧组其他参加宴会成员纷纷看过去,陆川一直以来以低调著称,大家都没料到他会在拍卖会上举牌。
只是这样的艺术家,为一件有故事的历史文物豪掷千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300万。”
晚宴厅内,又响起一道男声。
众人看过去,那坐在首排的男人举着牌子,手指骨干修长,青筋微显,延伸至手腕,是一块手表,贵气尽显。
气氛被推升至顶端,又有人往上喊了几个数。
陆川倒没再叫价了,他不习惯于跟人去抢一件东西,尽管自己的确很喜欢。
最终以500万敲锤定音,侍从装好送到闻梁面前。
“小川后来怎么不拍了?”冯致坐在陆川旁边笑问。陆川也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那位闻总这么看重这支簪花,我又何必去抢人心头之好。”
慈善晚会结束。
明天电影还要继续拍摄,陈喋跟着剧组一行人一起出去。
冯致走在最前面,远远叫住站在车边的男人:“闻总。”
闻梁回头,神色不变,和冯致握手,视线没在陈喋身上停留一秒。
倒是另一边的朱奇聪这会儿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装作不认识陈喋,整个人僵在原地,站在闻梁身后侧垂着眼。
冯致就着簪花跟闻梁寒暄几句。
两人只偶尔在一些公众场合见过面,并不熟,聊了几句便结束。
冯致领大家回剧组派来的车。
陈喋走在最后,在经过闻梁身边时,低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闻梁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即坐上车,没有其他回应。
“闻总,回明栖公寓还是西郊?”朱奇聪问。
“临阡公墓。”
闻梁坐在车后座,阖着眼抬手按了按眉骨。
朱奇聪一愣,反应过来今天几号,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