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滔点了点头:“财政体制文章需要在体外下细腻功夫,受益的是地方财政,对杜市长及各位领导来说,这是实实在在地装在财政金库里的钱,墙外开花墙内香。”
“从明年开始,中央税和地方税将按新财政体制的预算级次划解,每月末,各位领导都会收到我们财税局的报表,收入和支出都一目了然,随着财政体制的调整,以及新经济发展计划的实施,南门的日子将越来越红火,各位领导再也不用为无钱可用而殚精竭虑。”
杜建学首先鼓掌表示祝贺,会议室人不多,但掌声热烈而真诚,这还是金泽海第一次得到市政府领导班子的认可和肯定。
人可以跟人过不去,但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坐在上首的杜建学笑得合不拢嘴,今年南门市财政总收入及增长幅度都稳居第一,一洗去年南门屈居第二的羞辱,算是打了个翻身仗。
今年终于可以风风光光过个肥年,再也不用象去年一样,堂堂市长还被人逼得东躲**,最主要的是财政富裕,杜建学手中的签字笔就更有分量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杜建学说:“城建局的新局长人选陈书记已原则同意,具体你跟组织部再衔接一下,尽快让谢凌到位。”
道口改造资金及配套市场建设项目投资都已经到位,接下来的项目开工建设,需要专人跟进,卢海飞没有太多精力,也不具备专业知识负责这个项目。城建局长的人选就提上日程。
杜建学让他直接跟组织部联系。之前金泽滔还建议刘志宏书记在商贸系统试行干部聘任制。要改革商贸系统死气沉沉的局面,还需要刘书记的大力支持,这个时候,他怎么能简单地跳过分管组织的刘志宏副书记。
当金泽滔推开刘志宏办公室时,正看到他架着老花镜,拿着红笔在一份资料上认真地修改着,但眉宇间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欢快。
金泽滔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刘志宏感觉有异。抬头一看是金泽滔,顿时绽出孩子一样天真的笑容,也没有说话,指了指前面的椅子。
金泽滔不见外,一屁股坐了下来,笑说:“几天没见,却发现刘书记神采更胜往昔,是不是家有喜事?”
刘志宏斜看了他一眼:“都说小金市长七巧玲珑心,我看你倒有八个窍,比别人多了一个心。”
金泽滔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刘书记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刘志宏哈哈大笑:“这回倒是真心赞你。还真是家有喜事,我家媳妇肚子大了。刘家有后了!”
金泽滔听得目瞪口呆,吭吭吃吃说:“刘书记不是有后了吗?难道是老树开花,老蚌生珠?”
刘志宏有儿有女,福禄双全,即使老刘书记生育能力强悍,也不能公然违反计划生育,而且没听说他另娶娇妻啊,金泽滔胡思乱想着。
刘志宏老脸通红,恼羞成怒道:“你小子思想腌臜,我是说儿媳妇肚子大了。”
金泽滔一本正经检讨说:“该打该打,是我听岔了,还以为是刘书记老嫂子有喜了,不过都一样,都一样,恭喜刘书记,老来有后!后继有人!”
什么叫都一样?刘志宏脸上没半点喜色,瞪了金泽滔一眼,说:“打住,打住,你越恭喜,我越觉得别扭,行了,说正经事吧!”
金泽滔嘿嘿一笑了:“再没有什么比媳妇有喜更正经的事了,我家媳妇也有动静了,正好可以和刘书记交流一下保胎安胎的经验!”
金泽滔二世为父,心中的喜悦不是他人可以他体会的,只要一扯到孩子的话题,他就情不自禁地炫耀一番。
刘志宏铁青着脸怏怏不乐道:“没空跟你净扯这些,有事说事,没事我还要看材料。”
金泽滔这才把来意说了:“刘书记,你也知道,道口改造及市场建设已经万事具备,就缺个领头人。城建局长位置却一直空悬,我也着急,催了杜市长几次,刚才杜市长终于回话,陈书记原则同意提名人选,让我跟刘书记你这里衔接一下。”
刘志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杜市长真这样交代的?”
金泽滔心里一沉,看模样,杜建学并没有跟刘志宏通过气,心里暗暗叹息,杜市长做事还是有些急功近利,刘志宏尽管即将退居二线,但好歹他还是分管组织政法的副书记,在干部使用上说话分量很重。
金泽滔沉默不言,这个话如果刘志宏不提,大家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既然刘书记说开了,金泽滔就不能帮着杜建学掩饰。
刘志宏摘下眼镜,揉着眼睛说:“小金市长,人生在世,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离不开名和利这两个字,因为名和利,人会变得短视和浅薄,固执和狭隘,或许你也听说了外界对我的风评,敢说敢当,狗屁!那还不是给逼的,你不拍桌子,不瞪眼睛,人家就差指着你鼻子骂了,老而不死,还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不错,有一颗赤子之心。”
金泽滔不由大汗,这倒是刘志宏抬举了自己,自己愿意跟他接近,还不是要借重他扫一扫商贸系统的暮气,他惭愧说:“刘书记,谬赞了,我只是按照正常组织程序走,哪当得上你的夸奖。”
刘志宏一挥手,道:“评定一个人的品性,要观其言而察其行,小春花事件,我们全家都很感动,没有一颗赤子之心,堂堂副市长,你不会有长街狂奔的壮举。”
金泽滔连忙说:“刘书记,你再夸奖,我还真是浑身不自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