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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华在不断地打电话调集警力的时候,周博山仓促间被大舅子方建军一顿训斥赶往现场指挥。
此时,当他陷入混战时,才忽然后悔起来,他还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过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轻视这次任务的复杂性,应该调派更多的警力来封锁现场。
周博山并没有意识到他犯的错误既不是经验主义,在处置群体事件方面,他毫无经验可言。
也不是轻判形势,警力没有跟上,金泽滔现在赤手空拳,孤身一人,越海大厦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生一起踩踏事件。
他犯的是惊慌失措错误,没有冷静思考,导致判断错误,在关键时刻,总犯一些关键错误。
比如他仓促开枪,开枪没有错,但至少你应该有必须开枪的目标和理由,但实际上,周博山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打着人,打着谁,这本来不是他这样的老公安,老刑侦所应该犯的错误,但他就是这样失常了,惊慌了,开枪了。
枪声让警民双方都骤然紧张起来,紧张往往会导致更大程度的失控。
金泽滔冷静地站于大门一角,看着涌进来的人们被夏经理安排的工作人员引到一楼商场更里面。
大门口两个保安的现场立威起到了一些震慑作用,但当这些从写字一起逃出来的人们聚在一起时,一种不安的情绪开始滋长。
打砸盗抢不是小罪,而且这么多小偷强盗聚集在一起,让本来身为良民的他们有种被人指点聚焦的错觉,更何况,让他们集体呆在一楼,更没有半点安全感,只要公安一到。自己这些人岂不是一网成擒。
金泽滔打的如意算盘,他们这些集资户也不是傻子,自然有些察觉,人和人相比,并不是谁比谁聪明,区别只在于,谁比谁更精明。
金泽滔很快就挑到这些人中的刺头。这人相貌普通,个头适中,额头上长了个指甲大小的红肉瘤,但看上去体格健壮,孔武有力,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推搡前面的人。并压低噪音鼓动说:“为什么让我们呆在一楼,我们想上去。”
有了挑头的人,很快就有人开始嚷嚷:“对啊,一楼人够挤了,我们要上楼。”
夏经理也很快注意到这个情况,求援似地看向金泽滔,一楼商场足有好几百人。这些人要是乱起来,后果不可预料。
金泽滔快步走到那个长红瘤的中年人身旁,眼睛直视着他说:“你对商场的安排有意见?”
红瘤中年人愣了一下,喃喃说:“我没意见,我没意见。”
金泽滔大声说:“这个商场已经聚集了数千人,二楼三楼都已经人满为患,为让你们进商场,商场还特地腾出一楼。再稍等一会儿,如果外面没事,你们也可以率先离开,这有什么不好?”
金泽滔这一句让你们率先离开,让刚才还骚动的人群暂时安静了下来,这个年轻人说的也没错啊,商场总非久留之地。如果真有警察进来,你躲进楼上,难道就安全了?
相反,留在这里。时机合适,可以优先离开现场,倒是比上楼要安全许多。
金泽滔回头看了红瘤中年人一眼:“再一次警告你们,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全,对挑战商场秩序和纪律的,绝不客气。”
金泽滔又退往一角,他的虎视眈眈,还是让这些人有些顾忌。
金泽滔此刻却在诅咒着,董大爷,你大爷,还不派人过来,不知道现在这里都快成火药桶了吗?从他打电话到现在,估计也有半个多小时了。
董明华此刻终于调兵遣将完毕,这说来话长,但以现在的通讯和交通条件而言,已经是相当迅速有效率了。
当他正要起身赶赴现场时,刚放下的话筒又尖锐地疯响起来,电话是方建军副省长亲自打来的:“董厅长,搞什么名堂,一个电话要打这么长时间吗?知道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明华被方建军劈头盖脸的一顿好训说得没了脾气,喃喃道:“我这不是在安排警力,正准备前往长江科技分公司处置集资户群体事件吗?”
方建军声音立刻矮了三分,态度也马上和蔼起来:“那么,我问你,多少时间能集结警力,赶往现场?”
董明华这才一激灵,大声说:“报告方省长,凡我公安厅能调动的所有机动力量,值班干警以及随时待命的武警消防官兵,都已经集结完毕,马上可以成行,请首长指示!”
方建军大喜,连说三声好:“好!好!好!我命令你马上亲自率领队伍前往长江科技分公司,事情完毕后,我亲自为你请功!”
董明华不由得全身骨头都轻了三分,连忙答道:“是!”
方建军又匆匆说了一句:“事情发展到现在,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已经有群众踩踏事件发生,具体情况不清楚,到现场后,马上组织附近越海大厦和西州百货的群众安全疏散,我和省委姜书记随后就来。”
董明华不敢怠慢,马上对等在门口的在厅里值班的各单位负责人挥手说:“出发!”
金泽滔又煎熬了十多分钟,隐约听到远处有种警报声响起,这才挥手让已经打得身心俱疲的保安歇手,地上三个轮流被两保安狠揍的三个年青人,此时抱头都免了,只是大声地哼哼,揍和被揍双方,到了现在,都明白各自的所应该扮演的角色。
警报声让大多数人都喜笑颜开,唯有最后进来的一批人开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