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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捂着眼,你个棺材板,还自诩东源第一聪明人,真佛不拜,却要来参野神,你就是不认识他们俩,你也应该认识地委两位领导吧,就是不认识地委领导,也总该认识南门两位主官吧。
没看到我们大气都不敢出,象个小学生一样站在路边等待老师召见吗?
李良才见到金泽滔,远远地,一张干瘪的开始掉牙的嘴巴就开裂着,三步并作两步握上金泽滔的手说:“金市长,又把你盼来了,站这里干么,喝灰啊,快请进!”
金泽滔羞愧得不敢抬头,昨天好象还刚刚来过,现在弄得望穿秋水的样子,惹得两老头都回过头来看自己。
祝海峰副省长招了招手,金泽滔只好弃了他们,连忙走了过去,经过李良才的时候,低声说道:“眼睛放亮点。”
金泽滔恭恭敬敬地走到两位书记跟前,一个大幅度鞠躬:“铁m记好!”
铁司令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姜书记眯着双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金泽滔嘴里发苦,害惨了,果然给害惨了。
董明华却仰头看天,陌生人一样,祝海峰还算厚道:“小金市长,刚才听温专员介绍说,这里就是你们南门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的商业立市,市场兴市的主战场?”
金泽滔回头求助似地看站陈铁虎和杜建学两位领导,两人却拧过头来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车流,似乎对统计来往车辆比面对两位书记更感兴趣。
也难怪,领导不点头,即使心里十二万分愿意和越海最高首长对话,他们也不敢贸然开口,这两人都是成了精的老手,岂能冒着未知的风险抢这不见得就讨喜的风光。
金泽滔咽了咽口水,干巴巴说:“是啊。这里准备建造两个市场,祝省长来过南门,应该看到,这里原本有一片群众自发的水果临时摊棚,既存在安全隐患,也破坏了市容市貌,所以经改造后。这里将新建一个水果批发市场,和一个农贸市场。”
祝海峰问:“看这建筑面积,规模不小,能招到商户吗?会有收益吗?”
金泽滔指了指身后的李良才三人,说:“他们就是这两个市场的主要投资人,应该最有发言权。”
现场气氛有些怪异。铁司令他们折着身子,从侧影看,肯定不是什么大领导,马速等人干脆是背对着金泽滔等人。
李良才丝毫不敢怠慢,金泽滔要他放亮眼睛的话犹在耳边,没看到刚才金泽滔对着这俩老头,那一个鞠躬差点就碰到脚尖了。相处这么久,还没见过金泽滔对一个人是这样行礼的。
李良才鼓起勇气,说:“这位领导,我们都是东源的农民,南门市要建市场,我们全村村民将所有身家都投这里了,南门是个好地方,建市场一定能赚钱。我们东源人都看好!”
这个时候,姜书记有些色变道:“农民建市场,身家性命全都压到一个项目,就不怕投资失败,颗粒无收?这可都是要命的钱窟窿,可开不得玩笑。”
李良才还没说话,他身后的李小娃嚷嚷道:“你这老头好不识趣。做生意讲求开门见喜,开口大吉,哪象你这样的,我们市场还没开门招财。你就先送晦气了,呸!呸!呸!”
李小娃人高马大,身为东源的老流氓,自有一股凶厉气焰,刚才还一头看青天的董明华此刻已暗暗站到姜书记的身边,祝海峰脸色僵硬,目光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泽滔和马速、温重岳几人直接脸色发黑,幸好三人都没啥心脏病、高血压的,不然还不被李小娃的剽悍给直接吓晕过去。
更远处的陈铁虎面沉如水,心里却是欢呼雀跃,最好,这个流氓模样的农民能上去再饱以一顿老拳,那就万事大吉。
陈铁虎旁边的杜建学心脏没毛病,可肝脏却不好,只觉得右上腹肝区隐隐作痛,差点没呼喊出声,你他妈的要找死,就不能找个角落悄悄了结,这他妈的不是拖累我吗?
李小娃似乎感觉还不气顺,说到最后,每喝出一个呸字,都啐口唾沫,还重重地蹬上一脚。
只是粗心的李大村长不知道,他每“呸”一下,每蹬一脚,在场的人们都感觉这唾沫就仿佛唾在自己脸上,这一脚就仿佛蹬在自己心头。
金泽滔的脸快贴上胸口,都不敢抬头看姜书记的脸色,但想必一定是红里生黑,黑里透白,白里泛青,色彩斑斓了。
他心里第一个反应不是想训斥李小娃,而是一脚蹬翻董明华,再狠狠踩几脚。
你出的啥馊主意,你怕领导发火,把我当灭火器,可千算万算,你却算漏了这里还有一个扫巴星,火药桶。
关键你还不能立刻插嘴,更不能贸然扑火,谁知道自己开口扑出去的是水还是油?
你不了解姜书记的好恶脾性,更不能随意揣测领导的心思。
此时开口,行差踏错,就是一步平坦,一步深渊。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事后再作深刻检讨吧,其他的,只当倒霉踩到了臭狗屎。
现场气氛顿时凝固,只听到李小娃欢快的蹬脚声和啊呸声。
李聪明结结巴巴说:“这位老伯,你别上心,我们农村动土、造房、上梁、娶媳妇,讲求的都是一个吉字当头,避凶趋吉,千日说好,一日说孬,断了情份打生打死的大有人在。”
说到这里,李聪明咽了咽唾沫,抬眼瞅了瞅四周,见所有人都木头人一样的面无表情。
其他人他不理,但见金泽滔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