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世间道理。
明白帝国道理。
明白学宫道理。
则会产生满腹疑惑,同时更会发现许多不同寻常的乐趣,位于北楼斜对面山上的年轻书生,穿着寻常的衣衫,难掩深入骨髓的贵气。
青年书生常年不下山,头上束发的丝带飘逸于风中,山下经过的学生,很难通过视线发现山上的青年。
青年在山上,有好几年……
……
……
学宫外面有辆华贵的马车停在白色石柱前,自车内走出道苍老的身形,抬头挺胸,自带威武霸气。照样老者有难掩的苍老,能瞧见其年纪到底有多高。
仆从把老者搀扶下马车,老者望着学宫大门,陷入沉默,那种威武霸气显得落寞和异样,总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差异。
“老大人,走吧!”
老者摆了摆手,负手而立:“就在外面等我,或许时间不长,或许时间很长,若天黑时,还未出来,你们便明日再来接我。”
仆从道:“明白。”
老者慢慢悠悠走入学宫,步调很慢,慢到走了几步,距离都很近。不过老者身姿挺拔,从背影来看,半点晃动都不曾有,浑然像是散步的青年。
若非满头白发苍苍,两边耳垂上有斑点,从别处看,是绝难看出老者到底是何等年纪。
上课时间,学宫很是静谧。
老者漫步学宫,五十年前,他曾在学宫里面读过书上过课,那时候的学宫不算帝国最尊崇的地方,却也是世间书生唇齿不能丢的圣地。
以学宫学生的身份为傲!
不管是以前,还是老者那年代,都是世间最尊崇的身份,连是皇帝陛下二十年前,都曾在学宫学习过。
前面几代皇帝,少年时,学宫读书都是必不可免的。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现今的太子殿下,幼年少年,乃至青年,都从未进入过学宫,更不曾读书。
皇帝可能废储的传闻,便是来源于此……
……
……
梁兴居心里的忧虑越来越深,惴惴不安的情绪愈发明显,抬头凝望着远处的天际,一望无际中全是湛蓝的天空。
今晨的大朝会结果,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学宫,直接写成信件落到他的桌案上,完全出乎意料,让他看不懂,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理寺不掺和案情,是他能预料的,江文通不过墙头草,好不容易被压在墙角,还要用他来测风,岂能轻易搬动。
咸阳府令狐出狱,重新开始调查案子,是最正常的操作,不过没有线索,是桃源小先生出手,自当全无先线索,即便有所查探,怕都是草草了结。
太常寺被皇帝调入其中,是他目前为止,百思不得其解的。太常寺拥有什么职责,学宫祭酒是最清楚的,贸然不会参与帝国政事。
而且太常寺那位大人,有何种深厚的身份,他知道……难道想要靠桃源的威名,压服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
梁兴居想不通。
关于林亦的事,并未上奏告知皇帝,皇帝自然不清楚凶手是谁。如今的态度,算是最正常的情况,正是如此,梁兴居才觉得不告知宫中。
但现在太常寺插手,一切都朝着不可测的方向快速延伸,隐隐间有难以掌控的趋势,后面想要收尾,会变得极其困难。
梁兴居突然皱眉,偏头平视林亦,质问道:“照之前的做法,你应该已经知晓全部的秘密,那你想要怎么做?”
林亦愕然,呆愣良久,恨恨道:“该做的事,我绝对不会放弃一件,不该做的事,则绝对不会插手,学宫跟那件事关系不大!”
没说清楚,却异常明白。
梁兴居心中哭笑不得,面容上照样肃然,说道:“后面你要报复的对象,都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他们或许有参与的可能性,到底是没有半点漏洞。”
林亦道:“我不需要他们的漏洞,更不需要任何蛛丝马迹,只要我知道,且确定是他们,便会毫不犹豫找上他们,做自己该做的那些事情。”
这段话里面充满了杀意。
望着林亦稍显稚嫩俊秀的面庞上,那些完全不符合这样年纪的狰狞,还有口中言说的逻辑道理,乃至思维方式,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过分成熟可怕。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从某种程度而言,他希望云侯的事能沉冤得雪,使那些幕后的凶手,彻底付出代价,受到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
当他知道真相时,霎时间变得疑惑迷茫起来,想着那几位高高在上的的人物,尤其是那辆具象的马车,真是无比烦恼。
沉默思索很久,终是得出最后的总结,有些事做了,就该受到惩罚。于是那夜,他向桃源大师兄提出那样的问题,就是想要把桃源拉入其中。
在他的预想中,桃源进入是必然。
毕竟,那位是桃源五先生。
事与愿违,书青狠狠责骂了提出的晓白,同时警告不要言及那位殿下,这样的结局,让他再次陷入迷茫。
不明白桃源与那位殿下有何纠葛?
导致书青连是言及都不准!
后来有些猜测,又问晓白,晓白的表现,同样让他感到奇怪,晓白和书青有着格外矛盾的地方,但面对那位殿下,现在却出奇一致。
梁兴居肃容变淡,变得温和,说道:“不管你做任何事,只要不涉及学宫,都与我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我提醒你,帝国的阶层,有时候看起来很简单,有时候看起来又特别复杂,小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