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带着笑意地看向仝致远,连忙顿首道:“这种可能性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可能,不过我们查不到杨继新被杀的真正凶手,知道了没用。”
“而且只是可能性极高,并不是说真就是同一人。要是可以确定,就能直接从杨继新的案子出手,或许要容易查的多。”
听令狐的分析,说的不无道理,仝致远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要查,实在不行,连杨继新的案子一起查,反正归大理寺管。”
“现在大理寺不敢出手,即便你们想要插手他们的案子,他们也没办法说什么话,否则就是挨打讨骂,要是他们真敢阻止,老朽必在陛下面前参大理寺一本。”
满面肃容正义的仝致远义愤填膺,令狐肥胖的脸颊抖了两下,笑起来脸都有些发颤,很是肯定感谢的朝身边的仝致远作揖行礼。
在职权范围内,咸阳府和大理寺其实有很多交织的地方,以前当面临交织问题的时候,都是大理寺想要便要,不想要直接给咸阳府。
对这样的事情,令狐只能看着无法说半句话,实在是大理寺总得来说没错,只是有点不道德罢了。且大理寺丞江文通是九卿,而他不过是咸阳地方官。
明面上市咸阳的官,算是走进了帝国的权力中心,可细细钻研,还是和以前一样,咸阳府最是不好当差,往前面走点低点都好。
咸阳官员太多,比咸阳令高的官更是数不清,掌握帝国都城咸阳的刑侦抓捕,听起来很是权高,实际做起来,能发现是难如登天。
在咸阳作乱的公子哥,不是哪位九卿的子孙,就是某些盘踞咸阳百年的世家子弟,再或是些隐退大儒的后人。
看起来隐退大儒好欺负,可他们门生故旧遍天下,如言正忡般的大儒,两位丞相皆是出自他门下,还有些常年为官,深受陛下器重的老官是他的挚友。
比较起来,要是想要惩罚言家子孙,不是要掂量两位丞相和言正忡门生故旧的颜面,基于此,咸阳令可以说是咸阳最憋屈的官。
现在仝致远准许令狐可以去夺取大理寺某些职权,对令狐这种不喜争权的人而言,也是好事情,至少不用受制于大理寺。
高兴了阵,令狐恢复之前的严肃郑重,继续说道:“杨继新被杀的案子本就是疑点重重,据说在杨继新死前,他家的宅院有着浓郁的血腥味。”
“且清理杨继新尸体的时候,他家宅院中有着横七竖八的黑衣尸体。黑衣尸体全部是在院子里面死亡,都是被飞剑杀死的。”
“可以确定,在杨继新被杀之前,有另外的一批人前来杀杨继新。再是结合,杨继新死之前,黑冰台曾去找杨继新问过话,有些诡异之处。”
打断令狐继续说,仝致远微眯着眼,一道寒芒自眼中一闪而逝,嗓音低沉:“当年云乾的事,即便经历了场席卷咸阳的风暴,死了几位重量级官员,陛下依旧没能放下。”v手机端/
“明面上季知常带着陛下旨意去问候北军,实则是在调查当年云乾的事,毕竟当年云乾兵败,与杨继新运送粮草失利,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所以陛下才会让季知常见杨继新一面,不至于怀疑杨继新这样位在北军中有赫赫之功的兵马使,却还是想要知道些当年运粮失利的原因。”
点头如捣蒜,一点就通,令狐明白了些:“杨继新见过季知常后,一群黑衣人上门刺杀他,不曾想他是破障巅峰的修行者,被反杀。”推荐阅读//v.///
“而那群黑衣执行的命令,可能是当年云侯事件背后真正的凶手,而真正杀杨继新的人,可能也是为了云侯的事情而来。”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杨继新夫人为何会是自杀,且两人明显是死在一起,杨继新夫人先于杨继新而死,她知道杨继新必然会死。”
令狐摸着自己的下颌,没有半点胡须:“要么她知道凶手比自己丈夫境界要高得多,要么她知道杨继新一定会选择死!”
瞧着令狐神秘意味的话,仝致远蹙眉看向他,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令狐隐晦一笑:“因为愧疚……”
此话一出,仝致远顷刻间便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没做任何回答。没办法做回答,同样不想做回答。
仝致远总结似说道:“不管如何来说,王家和当年云乾的事,肯定有着难以知晓的关联,你可以去查查……”
站起来,正准备离开,忽地转身补充道:“关于当年事的卷宗,可以去黑冰台和太常寺调取,任由你查看,不过不要带走。”
“至于王涛被杀的案子,不可懈怠,能顺着蛛丝马迹查下去,就尽量去查,学宫会配合你们调查,但不要过分。”
“……”
目视仝致远的背影渐渐远去,令狐松了口气,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诉仝致远,是目前为止他能想到最保险的办法。
太常卿仝致远在帝国,在皇帝陛下眼中的重量不是他可以比拟的,同样在面对这些困难的时候,仝致远能够起到的保护作用最是明显。
收起桌案上面的密函,叠在一起,平平整整用薄纸包起来,提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大字,云字号绝密关联。
放下毛笔,朝外面喊了句,对进来的属下吩咐道:“把这些密函存档,放在最里面的那层,一定要注意里面的密函是否还在,万不可有所泄露。”
交代完一切,吃饭的时辰过了好长时间,肚皮再次响起来,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