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师兄,我死性不改,这些话你倒是真说得出来!那这么多年来,你不是照样死性不改,做的事情,真是一桩不如一桩!”
“现在你找我干什么,不会是想要找我吵架吧!以前我们可以时常吵,现在跟你这老头说话,真是没兴趣。”
说罢,一道苍老挺拔的身躯跃然而上,落到山顶上,腰间别着的酒壶不停的晃动,发出泉水叮咚的响音。
坐在石块上的老者瞥了眼那酒壶,很是不屑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抱着你那破葫芦,还真当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略壮硕的老者瞥了眼四周,扫视着找了处好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望向前面不看自己的师兄:“师兄,别说这样的话,再破的葫芦,都是师傅给的东西,你这样说话,真怀疑当年师傅让你进门,是极其错误的。”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石块上的老者脸色愠怒,视线远眺,注视着那条宽敞的河流,靠着流水来清洗他眼中的怒意:“师弟,我比你先进门,你那里知道师傅当年对我的教导,要不是看你可怜,师傅多半都不会收你,还置喙师傅和我,真是可笑……”
老者全然不理师兄的话,捏着酒壶仰着脑袋,酒壶流出许多清冽醇香的老酒,香飘十里,让书青警紧张的情绪瞬间得到缓解。
走过去,走到坐在地上的老者旁边,身体弓成一把弓,恭恭敬敬,作揖行礼:“师叔……”
师叔是桃源中的丹夫子,全名是丹丘生,最喜欢喝酒游历世间。不知道出自那座国家,游历世间时,被赵家先祖收为弟子。
丹丘生放下酒壶,目光落到端端正正行礼的书青身上,瞧着这位温和平静有礼的师侄,心里甚是喜欢,又想到自家那不争气的弟子,不弱于书青,却偏要自困凉亭,为情所困,若是能摆脱情的束缚,必然不弱于书青。
摆了摆手,脸上堆砌酒意红润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我说你这小子也是,都在桃源给你们排序了,你是大师兄,我和师兄都是你们老师。”
“叫什么师叔,直接叫老师……”
书青咯嗒了两下,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没立即开口,目光始终在地上,就等着老师开口。问声师叔为老师,倒不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当初他进入桃源的时候,老师在世间游历,而师叔则是在那段时间教授过自己一些道法,算是有着半师的情谊。
坐在石块上的老者,是赵家先祖的大弟子,比丹丘生年纪大得多,面皮都显得枯槁,性格倒是温和。但唯有面对这位师弟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一言不合就开始嘲讽,几百年,两人都是如此度过。
岑夫子没有回首看他们两个,似喃喃自语,又似在和书青说话:“当年他给你传授过道法,有着半师之谊,叫声老师不足为奇。”
“且为你们排序,而不分门派,自然是想要把你们融合在一起,不要分的明白,都是我们的弟子,不分门脉。”
书青很是郑重地朝岑夫子行礼,说了句受教,然后又是看向丹丘生,喊了句老师,心想两人应该不会打架,则没有走太远,就近站在一边。
丹丘生继续喝着酒,脸上带着笑意。桃源众多弟子当中,他最喜欢的便是书青和仝童,因为他们知礼守节。
而岑夫子最喜欢的便是晓白,因他世事洞明皆学。而这话正是出自岑夫子的口中,当年给下评语,很是郑重。
丹丘生捏住酒壶,继续喝酒,半响后,问道:“师兄,你这找我来干什么,又有什么大事情?”
“仙林?还是天宗?”
凹陷的眼眸显得深邃悠远,视线略有跳动,岑夫子身躯不动,脊梁微微佝偻,年岁实在是太大,自然有些同于普通老者该有的特征。
岑夫子笑了两声,斥责道:“你倒是想着仙林和天宗,怎么就没想着桃源。只知道游历世间,百年来,有几回在桃源。”
放下酒壶,舔了舔嘴唇,丹丘生细声道:“师兄,这话你可说错了,若非是我时刻提醒仙林和天宗,怕是他们早就有了觊觎之心,迟早作乱。”
又是指向那条宽敞的河流,隐约好似指到了那座低矮的大堰剑阁,说道:“这些年,不在岭南道,你看那些小子跳动的可笑,真是欠收拾。”
“若是可以,一定要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们,否则还真以为他们是当年的剑阁,岭南道是以前唯他们独尊的越国。”
“还有那些越国余孽,容忍他们十几年,不知死活地接触天池,简直活的不耐烦。该给项信点消息,让南境尽快平静下来。”v手机端/
说得一连串愤愤之言,岑夫子板着脸,对师弟呵斥:“几百年过去,仍旧是没半点改变,脾气还是如当年那般暴躁。”
“给项信点消息,师傅离世前的叮嘱,难道你不知道,忘记了,不要干涉朝政,更不要接触帝国的军队,以免其罪将来。”
瞥了眼面色淡然的书青,丹丘生喝了口酒,不屑道:“要不是知道那小子和云乾是至交好友,亲如兄弟,不会做出谋害云乾的事情,我真可能把他脑袋取下来。”
“千年过去,一代不如一代,要是传到那小子手里面,我看桃源活不了太长远。你我都还在,那小子便敢仗着师傅的谕令,对云乾出手,美其名曰,防微杜渐。”
“来日我们百年,让书青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