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老师那些惊世骇俗的话语,聂束君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最初的神情,连是半点惊讶都没有,在他眼里,那些话都不重要。
同时在他心中,对于这些话都是抱着极其认可的态度,他和大师兄书青对于帝国皇室认可不同。大师兄书青肯定帝国的传承,更加肯定现在的皇帝一脉。
而在聂束君眼中,千年前没有现在帝国皇室一脉,千年前的赵家,仅有那位开国皇帝一脉,因而现在的帝国皇室,只要是真正的皇室,赵家血脉,在他看来,旁系嫡系都无关紧要。
丹丘生性格开放,不拘泥那些繁文缛节,几百年入桃源,拜在赵家先祖门下的时候,便明白自己的责任,有些事情没必要过分苛刻,到头来得不偿失。v手机端/
现在的帝国皇帝赵元政,可不单单仅有那位太子殿下赵旭,还有好几位皇子。是否嫡子,在丹丘生眼里,同样没有太大的关系,或者说他完全不在乎。
只要帝国依旧在,继承帝国皇帝之位的赵家人,来自赵元政的后代,即便不是来自赵元政的后代,他都认为没什么大不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轻易说出口,更不会在弟子们,在师兄面前说出来。师兄岑夫子跟赵家先祖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对于帝国的传承看得比他要严重。
能让师兄岑夫子做出如此决定,实在是那位太子殿下逼迫太深,手段太狠,手臂又伸得极长,连是桃源都想要染指。
岑夫子和丹丘生不恋栈权位,却生于高巅几百年,有着常人难以度量的心思,再高的山,都在帝国的土地上,而岑夫子和丹丘生这两位桃源夫子,世间莫说仙林,再是加上天宗,都不敢轻易招惹,凡夫俗子的赵家太子,胆敢做出越轨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
丹丘生活了几百年,还不曾见过这般胆大妄为之人,哪怕是自家保护的赵家皇室,是师傅离世时,千叮铃万嘱咐要守护的帝国。终是在固定的底线之内,若是赵家太子不守底线,刻意挑衅,丹丘生倒是不在意屠戮皇室之血。
千年的发展,赵家的庞大早已超出想象,某些难以言喻的平凡人,或许往上面细数几代,都是出自赵家。对于这些,丹丘生敢怒而不敢轻易言说,若是说出来,那必然是赵家的悲哀。
聂束君望了眼夫子悠然自得的神情,没有猜出老师现在的想法,但他知道,能让老师从游历世间走出来,心甘情愿拘束于桃源狭窄之地,可见那位赵家太子,确实惹恼了老师。
丹丘生喝了口闷酒,酣畅淋漓:“赵家天子,赵家太子,在桃源眼里,不过是晚辈罢了。本不该,亦不屑对那些晚辈,可他们若是执意为之,别怪桃源不念赵家先祖,你们师祖的嘱托,做出些有损声誉形象的大事。”
震聋发聩,聂束君低了低头,没有给出任何态度,同样他沉默的态度,代表了他认可老师的做法说法。
他虽是世间难得的端正君子,难得的骄傲之人,更是不屑于做出些有损诺言的事情。若是赵家太子不念桃源,不感桃源,刻意挑衅,聂束君倒是不在意提剑向咸阳。
世间最骄傲的人,必是世间最端正的君子。
这种人非是不能做那些有损威明的事情,非是不愿做那些肮脏不耻的事情,实在是他们骄傲,不屑实用那些事情,来玷污自己的名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终有一日,忍无可忍,天穹落下磅礴大雨,雨水浇灌万物,能悟出其中真意,止于权谋者,必沉淀在泥土之中,摇摇欲坠却不轻易漂流。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若执迷不悟,必死无疑……
丹丘生说道:“项信的事情,是我和师兄定下来的,那位皇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最后都必须同意……”
“若是他赵家的那位丞相不同意,要做些阴谋诡计的打算,桃源倒是不惧,是该让朝堂之臣明白,这大秦帝国的天,到底在哪里。”
“千年来,屹立世间几千年,千古不灭的仙林和天宗几度挑衅,若非我和师兄出手,怕是帝国早已不在……”
“当年不曾觊觎,不曾防患于未然,现在太平天下,世间诸国皆震慑帝国雄威,承平盛世,要做些防微杜渐的事,莫说师兄答不答应,我肯定不答应!”
一派气吞山河,威仪千重,聂束君震撼潇洒恣意的老师有此强悍的一面,本是随意几百年的丹丘生,突然展露出如此霸道,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
不过聂束君本身就是霸道的人,更是认可夫子所言之事,接受事务的速度自然极快,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平心静气,吐字清晰,铿锵有力:“五年前,云乾受防微杜渐之策所害,桃源能忍气吞声,往后学宫老祭酒,临死前见过甘罗一面,想必为那位赵家太子而去。”
“学宫中立,皇帝和赵家太子都有意染指,实在是不将桃源放在眼里。幸而皇帝知晓轻重,最后罢手,若是不然,打断他的手。”
“甘罗服于赵家太子,整肃朝堂各方实力,想必帝国军队二入其手,若是单纯为此,桃源倒是不在意,都是赵家人,早晚都要走上那把位置,无关紧要。”
“防微杜渐之策,实难让桃源平静,安宁数年,给予思考的余地,数年过去,仍旧不思悔改,桃源该做出些表示。”
聂束君说完,极其气愤,不过师祖有规定,桃源不能亲自插手帝国朝政。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