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那位始终漠然视之,不理不睬的四师姐白易在此,林亦并未有过高的轻松。虽说现在剩下的两人,二师兄仝童真的是温和有礼到了极点,一板一眼的举止皆是符合规范,有着大家的气度。
而丹夫子始终捏着酒壶,摇晃着酒壶里面叮咚作响的陈年老酒,任由面前那杯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冷却。怎样来看,丹夫子身上都带着极其特殊的随性自然,倒是让林亦不至于太过紧张,而捣毁了在二人眼前的第一印象。
端端正正跪在在桌案的边缘,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手心里面倒是不至于出现汗迹,但略微的紧张还是有的。
时不时伸出手端起面前即将冷却的茶水,轻轻的放在嘴唇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是气定神闲的喝起茶来。
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且初次来到桃源,打个招呼便是离开,说实话,林亦还真是有些心虚和不敢,实在是面前着二位太高,他不敢轻易做些随性的动作。
丹丘生或是觉得烦闷,挥了挥手,没有再叮嘱什么,就是让仝童带着林亦离开。林亦很是恭敬的站起来退出去。
仝童笑了笑,深深凝视了眼丹夫子,他知道自己这位老师有着真性情,看到林亦自然是想到某些不开心的事情。因而从头到尾,丹夫子的神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没有足够的欢愉和亲切,反而有着张平日难以看见的冷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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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走在前面,出来的时候慢了半步,在草庐外面等着,没有立即离开,实在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又该怎么做。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
仝童跟在后面,朝他笑了笑:“初次来到桃源,是有些举足无措,等到过些日子熟悉了桃源当中的这些位置,自然而然不会再出现现在的窘迫。”
说着,沉吟了下:“刚刚丹夫子的神情,并未是针对你的,你的考核远比晓白他们的简单,正是因为丹夫子的同意。想来这点,梁兴居和景云是跟你说过的。”
“看见你,终是会想起某些不想回忆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压抑,自然而然显得有几分冷淡。等到过段时间,彼此都熟悉伙食默认你的存在,那时候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了,放心待着便是。”
对于二师兄仝童说得这些话,林亦并没有太高的情绪,却是有些感动这位素不相识的二师兄如此关切自己,很是感激。
“二师兄的宽慰,实在是师弟心田的一方净土,让那些不悦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现在身心轻松,简直说不出的安宁。”
瞥了眼说话的林亦,仝童含而不露的笑了笑,顺着阶梯小道走下草庐的半腰,再是沿着旁边的那条略宽敞的道路走去。
林亦则是迷迷糊糊地跟着,实在是桃源神秘,往日没有见过,现在看见,自然而然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之前二师兄仝童说过要让他熟悉熟悉,那自然是跟着二师兄仝童。
或许仝童本来就有着让林亦跟着的意思,因而没有半点意见,只是走在前面,没有开口解释风景景致,只是带着他走向各处不同的位置,分明想要瞧完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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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捱之上。
有座道极其宽敞的平地房屋,房屋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厨具摆放在一起,还有边缘处堆积如山的柴堆。
平日里面,这些柴堆都没有固定的打柴者,不过自从阿狸来到桃源之后,便喜欢搞这些东西,种植蔬菜之类的物品,或是每日找地方去打柴。
日积月累,有了今日平房之外的柴堆,高高堆积在边缘处,不遮挡那边山捱的视线,可以瞭望远处的那片山峰。
房屋外面的平地上面,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地看见数里桃林,以及那些别致的景致。如那条石墩铺就的小溪河流,如仝童自困凉亭的那座凉亭,如大师兄休憩的那棵古桃树。
一眼皆可以看见,端庄秀气高贵的四师姐白易,双手拘谨的搅和在小腹之前,腰肢挺直而纤细,眼神平静而深邃,凝视着前面的无数景致。
随着她的眼神,根本看不到她的视线到底在哪里,有着种深深的淡然冷漠,又有着无数眷念深刻在眼底深处。
旁边走过位身形高大威猛的男子,正是桃源的八弟子阿狸,当他看到外面站着的女子的时候,直接愣在原地,立刻放下扛在肩膀上的柴火。
“拜见四师姐……”
白易没有转身,却是说道:“夫子草庐里面的热水没有了,找晓白过来烧些水,同时再搬两坦埋在桃树下面的桃花酒酿给夫子送过去。”
听得四师姐一连串的吩咐,阿狸直接呆在原地给愣住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往日的四师姐可是神秘冷淡到了极点,哪里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去吧!”
阿狸啊了声,挠了挠脑袋,道:“晓白牵着大青年,带着小黄狗到后山山顶去了,一时半会,想必不会回来。而且大青年脾气大,恐怕不愿意回来,要不我来烧?”
白易身姿不动,“随你的意思,记得烧好,把酒酿挖出来,送过去,千万不要忘记。至于别的,修炼要抓紧,整个桃源,就你境界最差。”
阿狸立刻道:“不是还有小师弟吗?”
阿狸是最直直白白的农夫,来桃源之前不过是山野间的普通村夫,说些话不会弯弯绕绕,有什么就是直接说什么。
陡然间,四师姐白易转过身,看了眼阿狸,什么话都没有说。阿狸立刻心神震颤,不是白易对他有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