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里面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没过多长时间,咸阳附近的郡县都是知道百姓把御史台堵住了。
为此还惊动了咸阳府和禁军出面阻止,以讹传讹,自然这些消息的传播速度快到极点。
百姓们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为那位南军元帅项信讨回公道罢了。
御史台自从受到百姓拦截之后,再也没有接受朝臣们的奏疏,无奈那些朝臣只能另寻他法。好在帝国并没有闭塞言路,那些如雪花般的奏疏仍旧飞入勤政殿。
倒不是他们不畏惧百姓们的震慑,而是触及到关于他们利益的事情,自然而然全力以赴。
而且目前为止,在皇宫里面的皇帝陛下辍朝三日,却没有明显的给出皇帝陛下他的态度,对此某些站在背后的朝臣自然而然要试探一番。
凡是有机会的事情,那些朝臣们可是绝对不会放弃,御史台前面的那一幕,虽然有些震撼,项信在咸阳的威望如此高。
震撼之后便是惊讶以及恐惧,历来朝堂乃是文臣序列的地盘,咸阳的百姓都是俯首帖耳于朝堂。
要是项信真的坐上太尉的位置,手握帝国三军的兵符军权,再是依靠咸阳百姓的支持,一下子直接拔高了武将序列在朝堂的地位和话语权,对于文臣序列的官员们而言,可谓是致命的打击。
手握军权兵符的太尉,已然导致文臣序列不敢直接和项信面对面争论,要是武将序列的话语权和地位提高,咸阳百姓又是听从项信的花言巧语,到时候的咸阳朝堂,哪里还有他们文臣的位置。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朝臣们不仅没有因为御史台前面的事情而收敛手脚,反而奏疏的数量越来越庞大。
咸阳周遭的郡县,都开始频频上奏疏。
那些偏远位置的道州,都是接到来自咸阳的恩师挚友的密函,要他们都写一封反对项信上位太尉的奏疏。
不求言之凿凿,不求有理有据,为了反对而反对……
虽然这样做有些违背某些官员数十年寒窗苦读的圣贤书,可今日的机会,便是来自咸阳的机会。
或许会恶了皇帝陛下,却能够得到某些来自朝堂的官员推荐的机会,对于很多觉得以自己能力仕途无望的官员们而言,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民怨沸腾算不上,没能止住朝臣们上奏疏弹劾项信,实在是百姓们无法忍受的事情。
可无奈,御史台不在接受来自朝臣递往勤政殿的奏疏,百姓们自然没办法堵着御史台。至于那些朝臣们自己找到的法子,百姓们还真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时间,某些叫嚣严重的朝臣,来来回回于街道的时候,暗处总是会飞出一颗臭鸡蛋砸在脑袋上,臭不可闻。
如此类的事情,近期在咸阳乃是屡见不鲜,或是某些武将序列家中的纨绔孩子,或是某些普通百姓家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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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间,咸阳府倒是多了很多告状彻查的状纸,令狐对此表面敷衍,内里却是不屑一顾,随意派出几名衙役,打点好招呼,继续仰头睡觉。
这件事情,屡禁不绝,成为令狐自上一件学宫事情之后唯一一件没有破案的案子。
学宫那桩案子,因为涉及到学宫,咸阳府给出了答案,不过相信的倒是没有多少。但是他们相信与否不重要,太常卿认可这道答案,自然没谁置喙。
要说朝堂之上,除开三公和军部尚书为同级别,太常卿乃是九卿之首,可涉及到皇宫,太常卿仝致远乃是先帝时期的老臣。推荐阅读//v.///
历经三朝,主持皇室内部的事务,平日的奏疏都是太常卿仝致远先行看过,再是递交给皇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仝致远手中握着的权柄要比三公还要高些。先帝离世时,辅政大臣,便有仝致远的名额。
好在皇帝陛下当时年纪不小,仝致远知道这点,并没有践行辅政大臣的责任,而是继续做着自己以前该做的事情。
咸阳府令狐乃是软硬不吃的官员,在朝堂官场的名声历来不好,出了名的泥鳅。再是之前调查学宫案件的时候,和太常卿仝致远搭上关系,出入太常寺府邸好几次,便没人愿意为了收拾令狐而得罪太常卿仝致远。
对于不断传入咸阳府官署的状纸,但是却没有那位官员真正出手呵斥他,最多派遣家中的管事来催促令狐尽快查清结案。
其中如何意味,令狐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没有兴趣出言解释,毕竟那位太常卿都没有做出解释,他何必那般。
咸阳府官署状纸不断进入,官署内却是半点不忙碌,令狐躺在摇椅上,看着外面白云遮蔽的光线,地面有道阴影绵延到了他脚边。
脸上浮现笑容,唇角闪过抹自嘲。
“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要是早明白,何必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
在咸阳城做官,皇帝脚下,怎么可能不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别说令狐,某些更高位置的存在,都在一直做着。
好在令狐现在明白,有太常卿这位看似虚幻实则遮蔽天日的大树在,令狐倒是不担心有谁瞎眼对他出手,狠狠逼迫他。
只要他不愿意做,那些朝臣虽然有些咬牙切齿,可是顾虑到太常卿仝致远在先帝朝和当今皇帝陛下面前的地位,都会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别看在咸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