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然挺身而出,手持长枪顶天,喝道:“护……”
顿时,禁卫们纷纷围拢到车队两边,护卫着此次随着皇帝出行的宫中人,皇帝的帝辇更是禁卫中的精锐,面面相觑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接来自敌人的攻击,并为皇帝陛下献出自己的生命。
钟甫摆了摆手:“没必要如此急不可耐,来者是否敢来都还是未知数,做这方阵仗,要是用不上就可惜了。”
看着全然不在意的钟供奉,秋然板着脸,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还未等秋然说完,钟甫耷拉着眼帘,挥手打断,重重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看来里面也不会出现什么人,叫车队继续向前吧!”
“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钟供奉……”
秋然沉着脸,脸上都是不满意,急不可耐喊道。
帝辇中,天子政肃声吩咐:“此间修行最强,乃是钟老,他既然都说不担心,那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命令车队继续向前,别耽误了时间,看这天色也逐渐沉下来,乌云遮蔽,黑天蔽日,还是早些到的好,以免下雨……”
说着的时候,天子政神采奕奕的双眸透过珠帘看向远处的天际,隐约可以看见黑暗从山崖之下升起来。这是倾盆大雨到来的前兆,也是日头昏暗的临了,一切都在转变,一切都变得不可估量起来。
“加快速度,朕没那么容易杀死!”
秋然欲言又止,最后叹息着驾马向前,到车队禁卫之前,手持长枪,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瞳孔紧缩,露出的微弱目光扫荡着大道两边被摧毁成碎屑或齑粉的树干树叶,随着清风飘扬。
……
……
清风徐来。
水波不兴。
山岛悚峙。
树木丛生。
集合四种各有特点的景色,唯有远在云来集的学宫,两座学宫矗立于此多年,早已相合在一起。至于景色代表自然是学宫四大景。
南山之上。
高山仰止不可轻易琢磨,南山有着无数假山,占地面积不可谓小。那座足以俯瞰云来集的所有场地的最高峰,上面有着两道迎风而视的身影,注视着远处可谓浩荡的车队,正缓缓穿过树林,到达云来集最边缘的村庄。
南山最高峰的两道身影,目光中都待着各自的特色,有温和如春分拂面,有急骤如狂风暴雪的刺骨寒冷。有莞尔一笑的快然得意,也有不可得后愤怒无极的无奈。
偏风度高雅的老者随意坐在石头上,由于前些日子的雨水,导致石块上面有着淡淡的润意,还有些蜗牛攀爬而过的浆痕,看着有种春意盎然的阑珊。老者抬手随意在石块上摸过,整理了下长衫儒袍,端端正正目视远处,笑意吟吟。
“何必呢?”
老者身边是位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全身无任何奇特之处,唯有那双眼睛散发着别样的风采,有愤怒,有无奈,有侥幸,有不可得……
“也只有在你口中,这样的大事才会有何必这样的疑问。”
老者摇头:“还是那句话,何必呢?”
“这即是疑惑,也是思考!”
中年男子手一挥,一柄古剑随手而出,将南山之下,那颗唯一的古树刺穿,随之而来啪嗒一声,那颗古树轰然倒地,断裂处有整齐无比的裂纹,一圈圈包裹的年轮,都昭示着这棵树的老迈。
老者瘦削的仅剩皮囊的眼帘低沉而落,盖住了散发精光的瞳孔,仅仅露出隐约的一线,操着沙哑的嗓音质问道:“你威胁我?”
那柄剑回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青衫随着收剑的剑风而动,本是质朴的脸顿时多了几分快意的侠义,那种剑客的气质简直浑然天成,直接坦然而出。
他平静眼眸中带着挑衅,尖锐的眉梢维扬挑起:“是你先威胁我的?”
老者淡淡摇头:“我并没有威胁你……”
中年男子依旧强势,向前半步,走在南山之巅,沉声道:“没谁知道我的踪迹,更无人能预测我南下的途径,他修行的是自如,也就是大自在,按照道理来说他不可能知道我的位置,除非你……”
听到中年男子的解释,老者眼里有吃惊,很快平静:“宗圣手段,岂是我们可以决定揣测的。而且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天地之大,也就你认为我会到达缘启境界,我该是高兴,还是沮丧?”
中年男子不在乎道:“我并不是说你可以到达缘启境界,偌大个帝国,无数修行者,你作为学宫祭酒,深谙帝国奥义经典,会些缘启手段并不奇怪。何况还有……”
老者眼帘微抬,不屑一顾:“所以你没死在宗圣手里,便想着要对我出手,如同当年对那后辈那样?”
这话入耳,中年男子嘴角微翘,勾勒出的弧度显示着桀骜与骄傲,语调沁心入心:“你不配……”
说完,眼带追忆,补充道:“当年他是何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十年修行,已然矗立在天命巅峰,更是能施展七境之上的神通手段缘启,对任何势力而言都是最可怕的。何况他还是大秦帝国的北军元帅,这就更加让他们惊惧,有些措施也属于正常。”
老者瘪了瘪嘴:“所以你们用手段遮挡了他的缘启,并为他挖了个巨大的坑,连带着坑死了几万军队。”
中年男子开始漫步而下,慢悠悠走下南山:“缘启这般的手段,可不是说遮蔽就遮蔽的。要是诸国合力怕都有些力不从心,还是要内外合璧,才能完成这件天圣年间最大的惨事啊!”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