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便是与我们回了晋王府,不过我还像嬷嬷的家人讨一口水喝,今晚上都不曾进颗粒,更别提这茶水,眼下当是又渴又饿。”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久未修葺的篱笆门前,目光烁烁的盯着桂嬷嬷苍老的容颜。
桂嬷嬷点点头,柔声道:“郡主,那请进来,这屋里头还有些刚打来的井水,若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着喝点。”
苏暮卿侧首与滕彦相视一看,笑着回道:“怎得会嫌弃,嬷嬷你当真是好。”
屋中烛火点亮,苏暮卿与滕彦二人跟在桂嬷嬷的身后警惕的进了屋子,屋子里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苏暮卿扫了眼屋里头的情况,忽而好奇的望着桂嬷嬷:“嬷嬷,我刚瞧得一人进来了,怎没得在屋里瞧见人呢?难不成那人长翅膀飞了,还是变成老鼠钻地洞了?”
桂嬷嬷神色微变,笑着道:“郡主,你这是在吓唬奴婢啊,这屋子里除了奴婢,就还有两人,一人在外头候着,还有一个刚出去了,也不知晓是去做了什么事儿。”
苏暮卿故作恍然:“那定是这夜太黑了,我瞧错人了。”
说话间,她上前一步来到桂嬷嬷的身边,去接其手中的盛满水的碗,不过手在将要碰到碗时,却改变了方向,手中的匕首抵在桂嬷嬷的脖子上,她阴冷的开口道:“嬷嬷,今日让你代为照顾我的奴婢,当真是过意不去,不知可否让她出来见我?”
这下桂嬷嬷的脸色当真是变了,只是她依旧嘴硬的回道:“郡主,你说得什么话,什么你的奴婢让奴婢照顾,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
苏暮卿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溢出:“嬷嬷,你当真是不知?你可知这一刀下去,你就算是知道也可就没得办法了。”
桂嬷嬷慌乱了下,她虽是听到许多关于这安乐郡主心狠手辣的事儿,但想着不过一个女娃儿,能够狠到什么地步,眼下她忽然觉得她和太后都猜错了,这安乐郡主怕是再狠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郡主,奴婢都不知你在说什么。你且好好说话,若是奴婢晓得,定是告知于你。”
苏暮卿睨了眼正欲靠近的汉子,声音冷凝:“你若是想要这老嬷死的话,就进来。滕彦,好好检查下这屋子。”
汉子犹豫了下,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双眸紧盯着苏暮卿,似乎是在思量着怎么下手能够不伤到桂嬷嬷。
但苏暮卿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她拽着桂嬷嬷背靠着泥墙,手中的匕首与桂嬷嬷的皮肤紧紧的贴着。
“嬷嬷,十六年前林御医入狱,贤妃悬梁自尽之前那一夜晚的事儿还望你能够好好与我说说,再者我爹那日又为何去见皇后,想来嬷嬷当时也在场,该是清楚的很。”
桂嬷嬷眼眸中掠过一抹精光,稍即却剩得慌乱,只道:“郡主,那都过去十六年了,奴婢怎还记得住,不过苏将军当日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将一道圣旨交于皇后,确切的说是遗旨。”
苏暮卿眉头轻蹙了下,又舒展开来,冷笑着反问道:“是吗?我还以为嬷嬷的记性该是好得很,怎么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要知道许多人可都记得,没想到在场的嬷嬷却是忘了。”
“郡主啊,奴婢是真不知道,那时奴婢一直伺候着皇后,哪有闲心去管那些事儿。”
苏暮卿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嬷嬷,你当我是三岁娃儿好欺骗呢,那么大的事儿,皇后和跟前的你怎会不知道,况乎还是后宫的事儿。不过你若要是真得忘记了,我愿意替你好好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