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逝世,于民野间起了了轩然大波,受过其恩惠的百姓都不愿意相信他无缘无故逝世,故联名上访,愿皇上能够彻查王丞相死的真相。
如此浩大的声势落入林墨昂眼里,让他颇为震惊。
同时心中的那一块大石却是安然落地,若是这样的王丞相留着,一旦有谋反之心,他即便是身为帝皇,也可能招架不住。
民,果然事关重大。
当然,随之而起的是他那心石刚落下,外头又生了一桩谣言,而这谣言直指林墨昂。
道是他因王丞相民望过高,恐自己权利所失,故而除却这心头大患。
满城皆是道林墨昂为昏君,说其迫害贤官,更有甚者,竟是将苏将军之死也归结于他。
一时间,满城竟是风雨,而如今长安城又有一帮为他人所用的江湖人士,暗中拾掇,更是将这谣言推到顶上,先前舞羽那件事儿早已为百姓忘记。
为防止暴动,官府不得不派出官兵进行巡逻,但总是有暗中生事,使得官兵与民互殴。
因此,民心更是不向朝廷看齐,有些人为人怂恿,开始小范围的暴动,而这使得部分民众自危,连家门都不敢出来。
原来那繁华的长安城,眼下放眼过去竟是萧条的很,街上到处杂乱的东西,许多是为造事者所为,却又将这事儿归结于当朝帝皇。
谁也不曾想到王丞相的死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朝堂上,文武百官与林墨昂各个都是面色黑沉,不知如何应对。
有人提出镇压,却是让林墨昂反驳,他明白眼下镇压可就是背道而驰。说不准这声势更为壮观,没准儿这百姓全然不顾死活势要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民不可真乱。要不然这业国的基业可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有人提出将王丞相生平所为之事高于天下,但依然为林墨昂所驳回,眼下不合时宜,若得说了,民会以为他们造谣。
一个个的建议,一个个的都为驳回,瞬间整个大殿又是死气沉沉。谁也不敢再多说,说多了也不过是惘然,即便有些法子明明可行,只有些许弊端而已。
林墨昂几乎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明知道是有人故意让长安城动荡,可偏生找不出那人究竟是谁。他扫了一眼林墨檀与林墨晟,一张淡漠,一张冷漠。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势头。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林墨檀,因为王丞相的罪孽是从其一手调查,即便是奉了他的命令,但调查的如此清楚,当真是让他不得不怀疑,再是长安城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是与安乐郡主有关,而他们可说是同心。
但回心一想,若真是林墨檀,那这般做法也当真是太过明显。
故而。林墨昂又开始怀疑起林墨晟,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皇位其实是母后设计而夺来。本该坐在这儿的是墨晟,而其心也很是不敢,有许多次都是蠢蠢欲动,但不知为何,都是偃旗息鼓。
许多事儿当真是让他猜不透,琢磨不透。
即便明明感觉真相就在眼前。但就是抓不住。
望着下手站着的一干人等,一个个都跟吃干饭一般,中庸腐败,全无活力,看来待得这事儿一过,他该是为朝廷注入新鲜的事物。
只是,眼下的事儿当真是头大。
想想乔装入民间出游时,耳边听到的都是对他的议论声,说他是昏君算是客气的了。
半晌,林墨昂便是退了朝,只留得晋王与睿王二人,与他一并入了御书房。
书房内,香炉中一缕青烟飘袅而起,幽幽扩散于整个屋子,熏得一室淡香,却也让林墨昂心静了许多。
他没有坐下,背着手立于窗前,低沉的声音溢出:“墨晟,墨檀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林墨檀望着香炉上的那一缕青烟,神思似乎是在游离,并未去听林墨昂所言。
其实,他早已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只没想到会来得如此气势汹汹,他也小看了那些暗中的人,埋伏的竟是这么深。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阿暮所为竟是为那些人铺了一条好路。
有心人只要装成江湖人士便可。
当然,他心中还是有个万不得已而为之的法子,只不过那般会置阿暮于危险之地,眼下他还不想这么做。
而一边的林墨晟显然也没有回答林墨昂的话语,他与林墨檀各居一方,冷漠的视线落在林墨昂的背脊上,好久才收回视线。
林墨昂见他们都不语,眸色微闪,而后长叹一声,幽幽道:“也罢,想来你们若真要有注意,大殿上也该是说了。”
事实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而这想法都是针对江湖人士,他们皆清楚的明白此事缘起部分江湖人士,但如何区分……
忽而,林墨昂又出声道:“若你们身为帝皇,可是希望业国乱,为人所分割?”
此话一出,林墨檀与林墨晟二人眸间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又恢复如常,两人不约而同道:“皇上,没有如果。但臣弟皆是不希望业国乱,为他国人趁机而入。”
闻言,林墨昂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而那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更是有着深不可测的暗涌,那儿似乎酝酿着一种让他们都猜不透的东西。
低沉的声音不复存在,随之而起的高亢的声音:“好,很好。”
话出,林墨檀心下一惊,他隐隐猜到林墨昂要做什么了。
他当下开口道:“皇上,万万不可。”
林墨昂眉头一挑,看了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