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卿微怔,眸色划过一丝疑惑,他的声音怎变了?之前听得他与苏连栋行礼时,还以为距离远,她听得不真切。而眼下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在掩饰什么?
此时,早已不吭声的路妈妈面色一变,眸子里闪过些许不安,转身撒开腿就跑,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几乎是让屋子里的三人皆是愣了眼。
同时心中皆是明白那姑娘怕就是路妈妈藏着的人。
“拦住他。”苏暮卿与苏连栋异口同声道,两道寒冷如冰雪般的声音破空而出。
话音刚落,扫地仆人便是扛着扫帚狂追,女人的体力终归是比不上男人,即便他没有动用轻功,照样一扫帚将其绊倒在地上。
路妈妈惶恐地张口大喊:“小姐,救我……”她试图引来别人的注意,因为在那一刻听到菲儿倒在地上时,她明白今日在这儿说得话语怕一个字都流不出去。
可惜,湘竹苑本就算是苏府中最为偏僻的一处院子,在这里头怕是要好几个人大声喊着外头的人方能听到,况乎今儿个离这儿最近的清心居正让哭声包围着,有谁来细听着周围的声音,而另一厢则是落松院,又会有谁来帮她?
“二小姐与……”
话未说完,扫地仆人竟是一扫帚将她打晕在地上,他“呵呵”傻笑着转头看向追出来两人,道:“倒了,她也倒了。”
苏连栋眉头微皱,黑眸中掠过一丝狐疑:“把她们两个全部拖到门口来。”
雨似乎变得有些大,苏暮卿才不过在门口小驻这么会儿,这发丝皆是湿透的很。
等着扫地僧将这二人齐齐丢放到门口时,解永浩二人领着个陌生男子悄然来到,三人瞧了眼地上的人儿,恭敬道:“郡主,不知有何吩咐?”
苏暮卿轻启朱唇,悠悠道:“去手足,挖双目,烷双耳,饮喑药,入酒瓮。”
短短十五字,让当场的几个大男人毛骨悚然,断然想不到如此残忍的言语会是从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口中溢出,而且竟是说得这般轻松。
苏连栋大惊失色道:“暮卿,路妈妈好歹也是晚卿的妈妈,这多少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原先还以为她不过是想要路妈妈失聪失语而已,却不想是这……酷刑。
苏暮卿幽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叔父,暮卿这般做只不过是想要警告丫头们,什么事儿可为,什么事儿不可为。况乎叔父难道一点都不怀疑晚卿会那般伤害暮卿不是这老奴挑拨吗?她做得可是没有一点对得起咱们苏家,要知道我们苏家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些妈妈们。”
屋中的李妈妈早已双腿软得跌坐在地上,面容因恐惧而变得狰狞。
“等着她们两人醒来再为之,”苏暮卿垂首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二人,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狠意,她在前些天就说过,谁若再犯,人彘处理。
话未说完,苏暮卿改口道:“把这丫头叫醒就可,至于路妈妈当下处理了。想来这湘竹苑中还是能够找到酒瓮,你去取来。”
她不想拖时间,不是怕所谓的夜长梦多,因为要拖也拖不过今日。她只是心中突生一种情绪,她不想让苏连墨瞧得自己的残忍。
过不了多久,苏连墨就该是回来了,她不想让他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她私以为小叔更疼爱的是乖巧而听话的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