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和他们拼了!咱们黑云寨没有懦夫孬种!”说这话的人看不到踪迹,可能是躲到了后面。
郑英奇看了眼从鬼子手里弄来的冲锋枪,不知道这些土匪哪来的迷之自信,这么近的距离上,两支冲锋枪能打的你们叫爹!
不断地喧嚣声让谢宝庆慢慢生出了些许的底气,他沉声说:“两位壮士,我黑云寨和贵军进水不犯河水,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两位壮士如果现在走人,今天的事……”他看了眼被一滩血浸泡的尸体,继续说:“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换二十多年前刚刚落草的时候,为了生存,光脚的谢宝庆敢拼命,为了活下去,他只有拿命去拼,但二十多年后,尽管他依旧是土匪,但相比二十多年前,他已经算是养尊处优了——当年是破瓦片,他能拼敢拼,但现在成瓷器了,他不敢了。
所以他选择了退却,奢望能以此换取今天的冲突了结。为此,他甚至说:
“为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亲自送你们下山!”
退一步步步紧逼,进一步拔刀相对!
熟知这个道理的郑英奇,露出一丝嘲讽出来,军人不习惯见好就收,也不习惯适可而止,既然亮了武器,那就得解决问题。
“大当家的,你觉得敢只身进你黑云寨的我们,会选择灰溜溜的走掉吗?”郑英奇面露嘲讽之色:“你可能是见多了保安团,以为兵就应该是保安团那种明哲保身的样子,但……”
他将一颗手榴弹慢慢的拿了出来,拧掉了盖子的手榴弹像是随时要爆一样:“但你错了,我们是兵,兵就应该像过河的卒子一样,一往无前!”
就在说话的空档,人群中有个老土匪悄悄的将枪口对准了郑英奇,但就在他意图开火的刹那,郑英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枪,随着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响,老土匪额头中弹。
在老土匪中弹的瞬间,他的手指也扣了下去,老套筒的枪响声中,子弹擦着郑英奇的耳朵掠了过去,郑英奇却连眉头都没皱下——而另一边的秦锋,明明是个中弹的伤员,却在此时翻身倒向了后面,然后从柱子后面探出了身子,冲锋枪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人群。
土匪们紧绷的神经在这时候终于崩断了,有土匪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枪响声中郑英奇侧移、进步,然后一个肘击就将谢宝庆击倒在地,尽管谢宝庆做出了下意识的防御,但他的防御在郑英奇突然的肘击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
哒哒哒哒
秦锋扣下了扳机,冲锋枪骤然爆发,持续的火力让绝大多数的土匪还在懵逼中就倒地——这些土匪的作战素质,比他和郑英奇预想中的更差,于是秦锋就将一枚没有拧开盖子的手榴弹丢了出去。
果然,还剩下的土匪,见到手榴弹后哭爹喊娘的就开始往外跑,不断的推搡让他们逃跑的成了笑话,秦锋毫不犹豫的开始了收割,七八个土匪被他打倒在地,不到十秒的功夫,地上已经伏尸超过十五具之多!
郑英奇一记手刀将谢宝庆击昏,随即拖着昏迷的他退到了墙角,早就准备好的小份量爆破包放在墙角,点燃引线没几秒,随着一声爆炸,木质的墙壁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交给你了!”
郑英奇将谢宝庆踢到了秦锋处,自己则从炸开的破洞中冲了出去。
秦锋将护身符一样的大当家拖到跟前,嘲讽的笑出声来,乖乖的认命不好吗?非要垂死挣扎下!
这些人呐,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睛!
土匪们打劫时候的道道不少,但他们的战术意识差的离谱,明明是木质的议事厅,他们的人却全都涌在门外,浑然没想到人可以从墙壁杀出来!
而当郑英奇从墙壁中冲出来融进黑暗后,之后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在漆黑的夜晚,枪声持续不断的响起,郑英奇一个人,愣是打出了将土匪包围的错觉,土匪本来就没有纪律,而没有纪律根本就打不了夜战——这种情况下,只要郑英奇不断的转移,他们怎么可能对郑英奇形成威胁?
混战,纯粹就是混战!
在郑英奇刻意制造的紧张氛围中,不少土匪竟然因为过度的紧张,开始自相残杀——他们太紧张了,总以为那晃动的人影就是郑英奇。
议事厅内,秦锋无聊的用巴掌将昏迷的谢宝庆拍醒了。
谢宝庆终究是缔造了黑云寨的大当家,有一帮死忠,在他被劫持的情况下,土匪终究没敢冲进来,一则是他们被刚才那一通屠杀吓到了,十几条人命啊,还都是一等一的好汉,一眨眼全没了,土匪不怕才有鬼呢,二则是投鼠忌器,生怕自己不敢开火,反而被人给干掉!
所以,议事厅居然还是难得安详的地方——只是对比外边持续不断的枪声,这种安详真是刺眼呐。
秦锋笑吟吟的看着拍醒的谢宝庆,问:“谢大当家的,你听这枪声,怎么样?”
外边的惨叫声、喝骂声、诅咒声和枪声交杂一起,在谢宝庆的耳中,比丧葬时候的唢呐更刺耳。
他想赌,但外边交杂着的声音却始终不曾停息,不断的惨叫声不断拍打着谢宝庆的神经,而身边的秦锋,始终笑吟吟的脸上,眼睛却在越来来冷。
谢宝庆知道,对方已经不耐烦了,或者对方更愿意一枪崩了自己,然后加入战团,趁乱将本就是乌合之众的土匪们,赶尽杀绝!
“我栽了!”
“我谢宝庆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