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那一个跟着郑英奇下悬崖的小组名额,三个特侦排的班长各不相让不说,就连段鹏也来凑热闹,强硬的说自己带一个组跟郑英奇走。
赵栓子嚷的最凶,指着段鹏说:
“排长,你是特侦排的排长,你觉得你能把你的兵全撂在在这,自己去吗?”然后向郑英奇反告一状:“连长,我觉得排长跟你去最不合适,没有撂下部下自己跑过去打仗的干部吧?”
“对对对,我们排长不能去!”另一个组长也附和赵栓子的话,没成想话刚说完,赵栓子就鄙夷着说:“周小二,你也嚷嚷,你才进特侦几天?杀过几个小鬼子?这么危险的活计,你们年轻人不行。”
一旁的段鹏气笑了:“赵栓子,你他娘站凳子上膛跟老子说这些!老子让你一只手也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你他娘给老子滚到突击排去,等会配合魏和尚对鬼子发起进攻!”
“排长,你别拿身份压人啊,连长,你看看排长,他这不讲道理!”赵栓子继续向郑英奇告状,郑英奇摆摆手,说:“行了,赵栓子组跟我走吧,段鹏,你带人去和尚那里,现在就对村口的鬼子发起进攻,别让他们腾出手来。”
“连长!”段鹏还想再努力一把,郑英奇已经皱起了眉头,看到郑英奇蹙眉,段鹏连忙闭嘴,恨恨的瞪了赵栓子一眼,带着不敢说:“1组、3组,跟我走!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走啊!”
两个小组的战士跟着段鹏离去,段鹏临走前,望着郑英奇说:“连长……小心些。”
李云龙和赵刚一直在旁边看着,对于特侦排争最危险任务的行径,李云龙心中满意,可一想到这些战士、这个他最看重的部下要从这么高的悬崖下去,完成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
郑英奇带着赵栓子组的战士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每人携带了一卷三十多米长的绳子,并在身上绑了安全绳,做好了微弱的、近乎无用的防护。
眼看着郑英奇带着赵栓子小组完成了准备工作,赵刚终于忍不住上前跟郑英奇说:“注意安全,如果……如果不好下去,你们就上来吧,我们再想办法,活人总不会叫尿给憋死。”
郑英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云龙走到战士们跟前,挨个朝战士的胸膛上擂了一拳,最后停在郑英奇面前,接连拍着郑英奇的肩膀,说:“带老子的兵一个不少的回来,老子请你们喝酒!管够!大口大口的喝!”
郑英奇朝李云龙和赵刚敬了一个最为标准的军礼后,转身下令:“出发!”
看着郑英奇带着七个战士走向:“老李,去看看他们?”
“不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拉他们上来,”李云龙叹了口气,随即咬牙切齿的说:“这帮狗日的小鬼子!我槽他姥姥的!”
他下了决心,这一次的小鬼子,一定……一定要一个不留!
……
当初在老a的那场“绝境”战斗前,郑英奇在那之前一直怀疑过自己,濒临绝境的时候,需要自己九死一生的时候,需要牺牲的时候,自己会不会怕,会不会恐惧,会不会被恐惧和胆怯支配。
可那场“绝境”的战斗后,郑英奇就知道了,自己可以坦然面对着危机!
但那时候,那个高耸的塔吊……也才几十米而已。
而这一次的高度,却是将近一百五十米的高度,在夜幕下,一眼望去就是一片黑洞洞,像是一头远古洪荒怪兽一样。
站在悬崖的边上,哪怕是之前多么的大无畏,可当目光被黑暗吞没后,人内心的恐惧,都会不由的渗透、占据心扉。
“连长,我先下!”赵栓子朝郑英奇说:“我小名胆大,大名大胆,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
郑英奇面无表情的看了赵栓子一眼,看到自家连长那奇怪的目光后,赵栓子忍不住一个激灵——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目光,怎么这么骇人?
这时候的郑英奇,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他甚至不敢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他怕自己看到秀芹满身是血朝自己笑的样子,怕看到那些英勇的战士前仆后继迎向鬼子屠刀的画面,但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因为……他还需要带着战士们,弥补自己的错误!
将这些杂念从心中驱逐后,郑英奇沙哑着嗓子说:“我先下,注意我的暗号,听到暗号以后挨个顺着绳索往下爬,我会在中途寻找好休整的地方。”
“连长!”赵栓子想换下郑英奇,但再度招来郑英奇的目光后,他不由闭上了嘴巴。
然后,赵栓子和他的部下们,就看到郑英奇抓着绳子,消失在了悬崖的边上。
战士们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连长一点点的下去,最终融进了黑暗当中——每一分每一秒,对战士们来说都是那么的难熬,终于,像是一个世纪难么漫长的时间过去后,下面传来了鸟叫的声音。
有战士抓着绳子就打算下去,却被赵栓子制止,他说:“都把自己的嘴巴堵起来。”
战士们了然赵栓子的意思,纷纷将自己的嘴巴塞了起来——他们也许会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而猛摔下去,堵上嘴巴,可以遮挡他们恐惧中绝望的嘶吼。
战士们抓着绳索,依次开始往下爬,赵栓子是最后一个下去的,他抓着绳子,尽量不去想身下就是犹如无底的悬崖,可有风刮过,他却感觉自己像是随时会被吹下去一样,一身接一身的汗水不断涌现,手上的汗水不断涌出,赵栓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