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利?天呐,你怎么……”黑尔惊叫起来,郑英奇冲过去一看,一名跟着康普顿的伞兵正被埋在废墟中,整条左腿被一根柱子压着,并呈现了诡异的角度。
叫做扎克利的伞兵哀嚎着求教,郑英奇用力掀了掀柱子后,明智的对黑尔说:“你去找人。”
黑尔当即跑开,郑英奇为扎克利打了吗啡止疼后,询问康普顿他们的位置,扎克利不确定的指了一堆废墟,郑英奇示意其稍等下,自己则跑过去检查。
康普顿肯定是被上帝关照过的,这家伙所在一个被三角架支撑起的空间中,屁事都没有,但另两名士兵就没那么走运了,一人被一截木头贯穿了颈部,另一人则只剩下了半截身体。
被郑英奇挖出来的康普顿自责的想哭,但这里根本不给他哭泣的时间,郑英奇示意康普顿照看还被压着腿的扎克利,自己则去找人——黑尔已经出去十多分钟了,但到现在还没带人过来,由不得郑英奇瞎想。
那黑尔这家伙出什么事了?
说起来也是搞笑,他奉郑英奇的命令去喊人,结果在一幢屋子里撞到了六个德国人,黑尔也是够胆,拿着冲锋枪就冲了过去,直接把六个德国人给俘虏了,随后他压着俘虏试图找到最近的友军,结果一枚炮弹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炸了,黑尔下意识的躲避,但这时候,俘虏中的一名德军军官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刀,哇哇叫着扑了上来。
郑英奇是循着德语的叫声冲过来的,结果看到几个德国人正在围攻一个倒地的美军,想也不想的就扣动了扳机,六个德国人被一一击毙,郑英奇扑过去补枪,才看到倒地的是黑尔——他的咽喉上被德国人划了一刀,正绝望的捂着自己的脖子。
“别动,我看看,别紧张,别紧张,放松,放松……”郑英奇尽量放缓语调,不给黑尔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然后检查起了黑尔的伤口——这家伙的运气比康普顿就差那么一丁点!
在德国人即将抹掉他的时候,郑英奇打死了对方,导致这一刀并没有切到他的动脉,但食管却是被切断了。
“没有伤到动脉,食管被切伤了。”郑英奇熟稔的将磺胺粉涂在了黑尔的伤口上,然后背起黑尔就跑,他找到了友军,将黑尔交给了医护兵——医护兵一边感慨这家伙的好运气,一边找来了一辆吉普车,将他送走。
随后郑英奇带着一票人将扎克利救了出来,又一头扎进了进攻的浪潮中——这时候的德军已经是回天无力了,e连打到了镇中心,友军顺着e连占领的地方扩大了控制区,不断压缩着德国人的活动空间,除一部分德国兵逃入了不远处的拉尚村,剩下的德国人要么被打死,要么投降。
镇中心经过了坦克的碰撞后,变成了一片废墟,e连没等到斯皮尔斯的请客,但等来了第17空降师的援兵——猪队友这一次给力了些,接管了对拉尚村残敌的围剿任务。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当天晚上,温特斯将这句话传达给了全营后,整个2营像爆炸一般的欢呼了起来。
“终于要结束了!”康普顿激动的熊抱了郑英奇,险些夺走了郑英奇的初吻,好在郑英奇誓死不从,保住了自己的贞洁。
“从咱们进入阵地,我就想只要打下诺维尔镇,咱们的任务就结束了,看吧,我猜的对不对?”康普顿带着炫耀的口吻诉说着自己的先见之明,郑英奇附和的笑着,心道:
“高兴的太早了……”
二战还没结束呢,兴奋什么?
1月17日的早晨,卡车的车队出现在了诺维尔,506团的所有人,开始登车。
他们将沿着四个星期前来的路,坐着卡车回去。
只是,这一次的卡车少了很多。
“在这里,我们的损失一共有多少?”斯皮尔斯问身边的沙姆斯中尉。
沙姆斯眼前浮现了等待圣诞节时候e连欢畅的画面,半晌后,他才接口说:“我们在离开莫米昂进入比利时的时候,一共有121名官兵。”
“在巴斯托涅期间,我们接收了三个批次一共43人。”
“现在,和我们一起走的,只有……”
又是许久,沙姆斯才将这个数字说了出来:
“52人。”
来的时候一个连,走的时候……
一个排。
……
晃动的卡车上,郑英奇望着车斗内的脸庞,呆住了。
少了好多好多的面孔啊。
许久,他才低声说:“兄弟们,咱们的任务,又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