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丈与阳婆婆这才看着月神,再次露出微笑,可这却是含泪之笑,他们知道为何月神来此,又因何会在此停留,并且还对他们所说的那此异灵出没如此关心,这却是一个姑娘家难得有的负责之心,对九灵的关爱之情,更何况他们都未曾见过的九灵守护敖玄云,远在千里,却都把九灵之事安排妥当,心里自是十分欣慰。
地长老缓了一口气道:“那日我与光桃槿绾未理这聚魂珠,却不想那九幽红衣护法正好赶来,要拿出聚魂珠,我二人自是不会再交与他,便与他动起手来,本想与我们两人之力亦不能将他如何,却不想那红衣护法魂力受损严重,与我们两人打斗却是势均力敌,我与光长老拼死与他斗法,借着光长老最后发出的聚光之术,把那红衣护法除掉,而光长老却也是两败俱伤,油尽灯枯之时,他着我保存好那聚魂珠,待来日再交与敖玄云守护,让敖守护打开聚魂珠,放九灵镇亡魂得以归九幽。”
地长老说至此,想起光长老的死,自己也是心里惭愧,胸口一直起伏不定。
而柳老丈则看着阳婆婆,眼中带着关怀,却是一言未发。
月神听来,自也在心里苦思,虽然二人与九幽勾结,却是知错能改,并未酿成大祸,前几日的猜测,虽然有些靠边,却还是与事实相与甚远,自己也是有些自责,心想着若拿到聚魂珠,以自己与敖玄云的魂力,应该可以轻易打开聚魂珠,让九灵镇亡灵得以魂归九幽,却也算是亡羊补窂,为时不晚。
地长老一声长叹,却是惊起了三人的心思,地长老接着道:“阳光大哥交待完,就已离世,我本想在星宿石后把光长老就地埋了,却不想我也魂力大损,刚从光长老手中接过那聚魂珠,却遭人偷袭,顿时受伤严重昏迷在地,后才得小敖丁才把我救走。”
地长老眼中泛着泪光,却是十分懊悔的又接着说道:“醒来后那聚魂珠却已不见,我自也问过小敖丁,她说她看见我时并未发现有什么珠子,也不见光长老,我想小敖丁年少,亦不会骗我,正当我想暗中查探是谁偷走之时,月守护你却已来,我也只能按与光长老的商议,先支开你,把你引向那横南山脉,原本想如此也可引开九幽的其它人,让他们不再来九灵镇骚扰,我也可以找回聚魂珠,待敖守护来时再交与他,可却不想敖守护已有先见之时,从异界请出了青面守护,所以我才无颜再在九灵镇呆着,这才想起这一生之中未了之事,就来找艳儿!”
月神看着光长老,本来心里有万分的埋怨之话要说,此时却已无话可说,虽然他与光长老勾结,可并未伤害九灵镇任何亡灵,这也算是有良知才能如此,换作其它修魂者,必不可能,而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找回聚魂珠。
月神看着地长老淡淡问道:“原来如此,过往之事却也不再追究,不知地长老可查到是谁袭击了你,会不会是九幽的其它人?或者说是九灵镇内部人做的?”
地长老脸带微笑,却是嘴角流血,淡淡道:“九幽之人怕是不可能了,九幽使者各有专管,轻易不会来九灵,可人有贪念,是不是九灵镇自己人做的,我就难以预测了,只是这人不可貌相,人心难测呀!”
地长老这最后一句说完,气息已全部用尽,胸口也已平息,再无起伏,人已魂归九幽。
阳婆婆一看,自是也笑笑道:“月神守护,小妇人虽不在九灵镇,可却也是九灵镇之人,前日与你说过,却不想九灵镇真遭大劫,是我们疏忽了,以我和老头子所看,那必是从横南山脉狮山一带打开的异空之门,才放出那些异灵,至于其它的我们魂力低微却是难以预知。”
柳老丈却看了看阳婆婆道:“老婆子,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这普凡老弟已逝,我们还是赶紧跟上吧,若不然他一定会怪我俩不守信用,戏耍于他!”
阳婆婆对着柳老丈一笑道:“就你急,这九灵神守护还在此地,也得问问她还有何疑问没有?”
阳婆婆回首一看月神,眼中已十分淡然,月神知道她们已到了灯灭之时,却已无语再问,这聚魂珠之事,怕是以后再查,幸得连两位长老也无法打开,却也伤不了亡魂,月神回看两位老人,微笑着点头回应。
阳婆婆看着柳老丈,再看看已逝的普凡,伸手抓住两人的手,三人围在一圈,自是含笑而去。
月神一一为三人抚平眼帘,有些叹息,却又有些羡慕,人生短短百年,若能如此,却也是极大的幸福,生前百三十年的情怨,在那一笑之间,连同魂魄,一起消散在境里之中,地长老与柳生难得一生为敌,却能在死时同赴九幽,却也是十分完美的结局,而对阳婆婆而言,终其一生,有一个至爱的丈夫,还有一个终身守候的至交,能得两人挚爱,也是死得其所,兼之死时能看着两人化敌复友,自是十分开心,在那九幽之路上,三人定是有说有笑,自不寂寞。
辰光高照,这屋前却已多了三尊新坟,阳婆婆在中间,柳老丈与地长老各居一侧,一边立着铁锄,一边则竖着赶驴鞭,而中间则是三杯清茶,清热的气息,向那辰光中散去,月神为三尊新坟潵下一道光,慢慢的浸入那新坟的土中,来年此地必然花开锦绣,遍地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