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把他们看成了打铁的,恐怕有朝一日还真会被他们玩死,诸位还是收声吧,杨国公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众人纷纷排成两列,而此刻紧紧关闭的玄武门也缓缓打开!
“铛!”
“入宫!”
太监一声高贺,文武纷纷垂眉啼眼,迈着谨慎的步伐从玄武门穿过!
“杨国公做的事情,本少府也是有所耳闻,不得不说杨国公还真是胆大包天,真以为有了汉王作为依靠,杨国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两辆马车贴得极近,在将作监少府那辆马车中,传来一个冷静平和的声音。
而杨国公所处的马车却沉默了许久:“少府何必如此?算起来杨某人当年与你父亲可是过命的交情,先帝在时,我们三人曾同吃过一口锅里的肉,怎地到了侄儿这一代,反而生分了?”
马车中沉默半晌:“也罢,国公大人若只是谈交情,小辈自然应该领悟,可是小贝也并非盲从之辈,不如国公大人拿出个更有力的理由吧!”
杨国公的马车中,杨素常常的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马车右侧,只见一个风神俊朗,如玉般的男子,正端正的坐在马车一角。
“麒麟儿,你的方法果真有效,若是老夫平日与之交谈,恐怕连搭话都不得!”
杨玄感轻轻一笑:“父亲不必如此激动,将作监本来就独立在6部之外,自友高傲同时又是杨家近臣,必然被当今天子所信任,如此之人物,可谓是人中龙凤,若不特立独行,反倒有异常!”
杨素轻轻点头:“那如今!”
杨玄感沉思了几秒:“父亲大可以直言不讳,只需要将自己族叔的身份拿出即可,那隋炀帝天性乖张,这些年做的错事还少吗?想必这位少府大人所知也非常详尽,您身为杨家长辈,若只是管教杨广,还是可以的!”
杨素嗯了一声,最后轻轻抚摸胡须:“我儿所言有理,如此我便尝试一番?”
于是杨素转头贴近窗户,压低声音尽量带有三分悲悯的说道:“少府可未曾知,这杨广近日以来行为极为乖张,不仅仅撤了杨某的兵权,更是将城外的军营完全打乱。
少府可知,那耗费了老夫十年心血磨练出来的强军,经过此事,原本的优势已经丧尽!
更为重要的是老夫收下的两个干儿子,都被陛下抓进了天牢之中,就连老夫想要探望也绝无可能!”
说到此处,杨素果真是挤掉了两滴眼泪,声音无限绝望得到:
“老夫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因此才求来少府禀明做主,否则老夫真的害怕今日进了宫墙之内,便再无生还之机会!”
杨素说完,对面的马车里一名至多三十几岁的青年,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先帝当年便与家父说过,杨广的性格太过霸道,日后继位,眼睛里绝不会揉进一颗沙子,当年的老臣恐怕也会被秋后算账,如此家父才早先撤去了职位,留我这个杨广的堂弟,接手将作监!”
青年偏头看了看车窗外杨素的马车:“看来比一下下一个要动手的人便是杨国公了,这可是陛下的亲叔叔,总不能看着陛下闯下大祸呀!”
想到此处,青年叹息一声:“原来如此,那今日晚辈便替杨国公挡上一劫,不过一切都要看国公之造化,若陛下执意要杀你,某也只能听而从之!”
“多谢少府恩典!”
青年摇了摇头,马车缓缓地驶进了宫门之内!
杨素从车窗里见到马车远去,终于是常常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杨玄感说道!
“吾儿,这少府大人恐怕无意帮助你我,不如咱们今日就托病不入宫,看看风声再说!”
杨玄感闻言轻轻摇头:“父亲多虑了,将作监为陛下近臣,除了咱们自己杨家人之外,只剩下先帝留下来的几个外姓家奴,而这些人也同样改了姓氏,无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少府大人自然知道陛下的性格,他不会坐看着陛下再铸成大错!”
杨素眼珠子乱转,虽然杨玄感所言有理有据,可是杨广是什么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换句话来说,他杨素做的事情的确不是人该干的,可是以前的杨广手段是绝对的狠毒!
自己的亲哥哥亲弟弟,乃至于仅剩的一个妹妹,杨广都要算计一番!
如今那琳琅公主,几次三番求死觅活,也没见杨广有丝毫心软,那可是阳光最为疼爱的妹妹,当年杨广还为琳琅公主的出嫁而哭过一次,但饶是如此如今这琳琅公主纵使以自残的方式,也难以让杨广有丝毫心软!
所以他这个杨广名义上的叔叔,更是在背后对自己侄子下过手,阳光有什么理由对他手软呢?
这一次城外守卫军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矛头直指向他杨国公,如果杨广借着这个机会狠狠打压他,也并非没有手段直接要了他的命!
“这昏君让人寝食难安,早晚有一天我亲手割下他的脑袋!”
杨素只觉得抓耳挠腮体内仿佛有1万只蚂蚁在爬,换在一个月之前他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入皇宫,可是就在近半个月左右,杨广仿佛换了一个人!
所以杨素对于杨广的惧怕,也在与日俱增!
更是在上次他夺位失败,被杨广狠狠训斥了一次之后,那种恐惧更是让他寝食难安,直到今日面对这座宫门,他已经生出了自己必死的恐惧!
杨玄感倒是沉稳许多:“父亲,大臣们已经入宫了,咱们可不能在此长时间的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