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虽然里面一个脏字没有。
张叔明实在不能不辩解的喊道:“大人,在下只是关心小婿,怕他。。。”
“怕我大哥什么?”韩怀义瞬间直起腰来。
然后毫不客气的道:“本来想给你点脸皮,既然你不要脸,那我就当着知府大人的面问你几句话,你敢不敢答?”
“你问。”裴大中沉声说。
石家一遭殃,韩家的船只就成维护了漕运的重中之重。
冲这点他也要偏袒韩家一些。
何况这些人的做法确实恶心,甚至连基本的廉耻都没了。
裴大中作为读书人出身的汉官,这点节操还是有的,因此他开腔撑了韩怀义一把。
他这句话一说,立场就明显了,韩家上下顿时松了口气。
张叔明却几乎站立不稳。
韩怀义今日最恨的不是石家,而是族内那两个还有这位。
他立刻抓住机会道:“你为何关心石家超过亲家?”
裴大中闻言不由暗赞韩怀义一声聪明。
因为韩怀义这一问先给张叔明定了个立场。
不等对方回答,韩怀义再连续发问:“你为何要关心我家要收石家多少银子?我家的生意和你何干?还是说我家收对方多少和你其实有关?”
张叔明慌张的忙和裴大中辩解说:“我没有,我,大人,小人只是担心小婿在这个节骨眼上,对石家要价太狠坏了口碑,小人也是关心啊。”
裴大中却只喝茶只听着。
韩怀义见状心中更有把握,他便又绕了回去指着老二老三问张叔明:“嗯,你口口声声要我们兄弟不要对石家落井下石,那么先父,也就是你亲家病重时这两位对先父落井下石,你为何一言不发,然后今天还和他们联袂登门?”
总之,他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帮外人不帮自己家人。
世人常态都是帮亲不帮理,张叔明的行为明显不正常。
何况韩家又没错,韩怀义这么问,他顿时无法回答。
韩怀义接着又问他:“我大哥已经和你解释那些是谣言,但你说不重要,因为你只觉得那些谣言让你面皮没光,这句话你说了没有?知府大人让我问你话呢,你说了没有!”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
张叔明知道无法抵赖,在这节骨眼上他也不能撒谎,只好道:“外面说的确实太难听,我女婿要是那样我的话,我确实抬不起头来啊。”
“哦。”韩怀义懂了,你还要继续冠冕堂皇是吧,那我也恶心你一回。
于是他道:“按着你这道理,也就是说外面要是有人传你老婆偷汉了,你老婆和你解释也没用,你得杀妻才能证明自己头上不绿是不是?”
谁能想到这厮当着知府大人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全场为之一静,而裴大中拼命含着茶好险没喷出来。
韩怀义却一脸无辜:“不是这个道理吗?不然为什么外人说什么你都当真,我大哥和你的解释却不重要,在你看来你的面皮比韩家的生意还重,所以为了你的面皮,我们兄弟必须白送船只给石家,这样你脸上才有光。”
他随即叹息:“其实这道理你自己都不信,因为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蠢货,唯有别有用心的人才会故作糊涂强词夺理。虽说家丑不可外谈,但如今明府在上。”
韩怀义对怀忠道:“大哥,事已至此我们韩家总要落个清白才行,我们还是请知府大人做主,将这三位当场询问一番吧,想必在明府面前他们不敢撒谎窜供,一定能很快交代出他们到底收了某家多少好处,才能干出这么没有廉耻的事来的。”
他说完既对裴大中躬身道:“知府大人,求您为民做主,还我韩家一个清白。”
啷——裴大中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几上,他先问韩怀忠:“你的意思呢?”
张叔明拼命看向韩怀忠,裴大中注意到韩怀忠却看向弟弟,而那个过去名声狼藉今日谈吐做事都有度且狠辣的小子,此刻却没有给他大哥任何压力。
他完全是一副,啊,地上那个砖缝可作诗的模样。
这时,韩怀忠一咬牙:“大人,在下能否提个不情之请?”
“你讲。”
他指着族内的那两人:“这两位曾在我韩家和石家生意的关键时刻,莫名其妙状告先父,纠缠取闹导致信义和输了场生意。事后他们不知悔改还再度登门来恶心我们,我们兄弟想请大人做主,判我两兄弟从此和彼韩无任何关系。”
“可。还有别的要求没有?”
“没了。”韩怀忠说完都有些不敢看弟弟,裴大中有心看看韩怀义到底怎么样,就问:“那位二少爷呢?”
到这个地步,白痴都知道知府对韩家的态度了。
这不,堂堂明府都调侃起败家子来了。
韩怀义却没飘,他老老实实的拱手道:“大人,韩家的事我大哥做主就行,他说没了,就没了。”
韩怀忠不由感动,但韩家的那些下人们都恨的跺脚。
心想二少爷你平时张牙舞爪什么亏都不肯吃,现在怎么这么听话了呢。
其实他们不知,韩怀义所求更多。
信义和在韩成德时代的后期,在官面上已经没人了。
裴大中为人清高,满族提督贪腐无度,也就石金涛能巴结到满人头上。
但今天裴大中既释放善意,韩怀义怎么也得营造个识大体的样子先。
更何况,张叔明算对手吗?
脑子里有个坑货系统的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