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个欲魔好像已经没在追了,要不要稍微休息下。”埃克蒙颤抖的声音在兰斯洛心底响起,“我要咬不住了,而且这样真的很颠啊。”
闻言兰斯洛放慢了速度。从刚才中箭到现在已经5分钟了,他靠着两颗上品灵石提供的天地之力,狂奔出了接近3里的距离,灵觉范围内彻底感应不到那个恩瑞耶斯了。
他自然察觉到了绿洲堡那边的魔法波动,多半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让这个魔鬼的高阶指挥官想起自己的职责了。
兰斯洛隐藏在一颗巨石的阴影中,胸口猛烈的起伏着,哇的又吐出一口闪着绿光的污血。
欲魔那带毒的箭矢还插在它的背上,一直都没来得及处理,整的他跟个发条玩偶似的。
“老大,我来帮你把箭拔出来吧?”骷髅头飘到了兰斯洛背后,“我不怕箭矢上的毒素,那东西对不死生物起不了作用的。”
兰斯洛摇了摇头,他调动体内的真气,让伤口附近的肌肉变得坚硬如铁,一点一点的将箭头从身体里挤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内侧染满鲜血的背甲卸下,把插在上面的箭矢取了下来。
这支箭矢的做工非常精良,箭杆是某种紧实而又富有弹性的木材制成,上面的纹理非常整齐;箭羽是某种细密的黑色羽毛,看上去就像直接从箭杆中长出来的一样;箭头则是由珍贵的精金制成的锥头,上面有着可以吸附毒液的细密,以及恶毒的倒钩,好给未能被它杀死的猎物制造最大程度的痛苦。
兰斯洛想了想,还是将这支箭矢用自己变身魅魔时的袍子包好,收到了次元袋内。来而不报非君子,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那个叫瓦尔提拉的欲魔报这一箭之仇。
如果没机会的话,这东西也会是讲故事时很好的道具,某个吸血鬼小女佣一定会喜欢的。
中箭的伤口仍然难以愈合,虽然毒素仍然无法被清楚,但兰斯洛已经能完全抑制住它们的扩散。等他和同伴们汇合后,相信阿拉密尔和维特有办法彻底解决他的中毒情况,拥有神术能力的牧师是对抗这些负面效果的专业人士。
他用绷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以剑柄将盔甲表面上那个被贯穿的破洞捋平,然后将装备重新穿戴好。为了避免将敌人引到同伴们的身边,他刚才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逃窜,现在已经跑出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了。
略微集中精神,他召唤出了有一段时间没见的那头四蹄燃烧着的战马。被强行召唤至此的深渊生物下意识的就像要攻击将召唤者,但兰斯洛驾轻就熟的给了它一巴掌后,立刻就让它搞清楚了到底是谁把它召唤到此地的。
“老大你这坐骑不错啊。”埃克蒙在马鞍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自己放下,“有点死亡骑士那味儿了。”
兰斯洛笑了笑,没有说话。抬头大致辨认了一下裂颅谷的方向,一人一‘马’一骷髅头便在暗淡的月光下出发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一路上忍受埃克蒙聒噪的心理准备了,可没想到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骷髅头一声不吭,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等了好一会儿,兰斯洛自己倒是先憋不住了,开口问道。“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唉,老大啊,我在思考一个非常让人痛苦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是谁。”骷髅头无精打采的说道,“不是哲学意义上的那个终极问题,就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可怜虫对自己过去身份的疑问。”
“怎么会突然有这个疑问?你之前在那个尸坑中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
“唉。”埃克蒙发出一声叹息,“想是想过,不过那时候没有任何头绪,索性也就不想了。可刚才看到你和那个恩耶瑞斯战斗,脑子里一下又多出了好多画面。”
“你想起自己原来的身份了?”
“并没有,反而让我更混乱了。”埃克蒙郁闷的说道,“全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片段,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点东西,可实际上又什么都没有。”
“跟我说说,都是些什么样的画面?”兰斯洛好奇的问道,“也许我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留意到一些你没注意到的细节。”
“有道理啊。”埃克蒙兴奋的答道,随即一段画面通过兰斯洛和它的纽带直接在人类的脑海中浮现。
兰斯洛凝神细看,发现这是第一人称的视角,似乎正在血战中的一处战场上。无数的怯魔正像潮水般涌向魔鬼们在河岸旁的阵线,而战场的另一头,数量少的多的须魔们正排着整齐的队列,从一艘艘战舰中走出,组成一个个如同礁石般的方阵,静候恶魔的到来。
视角的主人抬起了头,发现空中的战斗已经打响。数名恩耶瑞斯正以长弓不断向恶魔大军泼洒箭矢,偶尔会挥舞着长剑俯冲,在密集的恶魔海中犁出一条血浪,那壮观而华丽的景象极为让人印象深刻,也许正是今天欲魔向兰斯洛俯冲的场景唤醒了埃克蒙的这段记忆。
视角向旁偏转,一队明显是凡人的血战佣兵,正在做着战斗前的最后准备。正在这时,画面外有人呼叫着‘埃克蒙’的名字,那声音冰冷刺骨,还带着回声。视角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发现一个全身披着法袍的骷髅正在看着视角的方向,随后画面就转为黑暗,记忆的片段到此就结束了。
“看上去你是恶魔一方的。”兰斯洛评论道,“扭头的时候,我留意到视角的下方是空的,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