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冲!”
三千铁骑咆哮如虎,行卷如风。在何瑾的带领下,闪电般冲入混乱的酸枣大营。
此时酸枣大营已乱如蚁粥,除遍地可见的拼杀奔逃之外,还有数不清的火焰。其中最显眼的一片,是徐荣所率领的西凉铁骑。
那一长串的火把,形成了一条蜿蜒的火蛇。
对照着四周的混乱,火蛇流动翻滚,行至一处混乱之地,便如滚汤泼雪般将面前的混乱冲散。
并且何瑾还发现,徐荣率领的这条火蛇,还有意识地将那些溃兵往酸枣城中驱赶,逼迫着张邈进行一场两难的抉择。
“看来,自己这边也要努力了!”
言罢,一马当先的他快速冲上一个小山丘,马蹄重重踏在一个还来不及站起的关东士卒身上。筋断骨折的声音尚未结束,手中的狼牙大棒盘旋飞舞,鲜血飞溅。
选择狼牙棒作为自己独门兵器,何瑾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
虽然骑兵多数使用的是长矛和弯马刀,但他根据反复试验研究,发现高速移动中的骑兵在与敌方骑兵对交锋时,使用狼牙棒的一方是占有优势的。
因为狼牙棒的打击范围广,使用方便。而马刀只有单面开刃,长矛更只有一个矛尖。可狼牙棒却圆周面铁刺,无论哪一部分击打对手都会造成伤害。
如他这种比较喜欢自由发挥创造力的家伙,还加装了倒钩倒刺......一旦擦着碰着,就是不死也让人掉层皮,实在威力无穷。
此外狼牙棒还兼具大棍打击的功能,最适合他这种技巧不够、力气来凑的家伙。尤其呜哇乱叫着挥舞着硕大的棒子冲上去时,还十分具有震慑敌军的效果......
果然,随着他的每次挥舞,必有死伤,轻者缺胳膊断腿,重者命丧当场。一路冲杀过去,背后十余人已倒在了地上,形成了一条残肢断臂组成的线条。
伤者在地上辗转哀号,何瑾却懒得去顾及,催动爪黄飞电又向另一股即将要聚拢的敌兵冲去:此时消灭敌兵倒是其次,必须首先使散乱状态的敌人根本没法凝聚,无法组成有效的防御。
三千精骑跟在他身后,犹如虎入羊群,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相比何瑾的呜哇乱叫,这些精骑却出奇地沉默。
而且,他们出矛收手都仿如一台精密的机器。这等攻击方式看似单一,却极其省力又凶险。
一名斜刺里杀来的敌将不知利害,想要拦截何瑾。何瑾却连看都没看,笔直继续向前冲锋。
这名敌将恼恨何瑾的轻视,正欲放话搦战,却忽然发现眼前一杆长矛刺来。
他横刀一挡,顺水推舟就向那骑兵斩去,可那个无耻偷袭的汉军连挡都没有挡,继续纵马向前,眼见这一刀就要劈中。当的一声,位于他身后的骑兵已经横矛代为架住。
而架开的骑兵依旧不停,向前冲去。再后面的骑兵已向他攒刺过来,一杆矛,两杆矛,无数矛......
这名敌将手忙脚乱,突然间胸腹部剧痛,已旋转着被挑飞起来,半空中就鲜血狂喷,死于非命。
三千铁骑却根本不停,轰隆隆的巨响着从他身旁驰过......
而纵马冲锋不停的何瑾,此时远远看到前方敌人,成功地聚拢了数百名士兵,正拼命向这个地方冲来,大概是准备上来与他厮拼。
其中一人端坐马鞍,似乎正在跟手下指点什么。何瑾冷蔑一笑,取下背后弓箭,一箭射去快如流星,顿时传来‘啊’的惨叫声。
然后,就见何瑾捂着被弓弦绷痛的手臂,气急败坏地骂道:“给点面子行不行,就算射不中,吓唬住他也行啊!”
对面的敌将似乎也傻眼了,估计没见过这样的夯货......
可下一瞬,就见张牙舞爪的何瑾一狼牙棒挥来。他急忙架矛格挡,却发现那力道蛮横无穷,顿时筋骨断折,整个人吐着血跌飞在地,生死不知。
“还敢嘲笑我的箭术,我这叫兵不厌诈,是虚招懂不懂?”
“主公,打仗就打仗,认真一点行不行?”吴匡就有些无语了,总觉得跟何瑾一起冲锋,自己的战斗力老是受到干扰,至少下降二十个百分点。
这一插曲过后,陷阵营铁骑一路摧枯拉朽,很快杀入酸枣城的东大营——这里是张邈兄弟张超的大营,里面有一位功曹,是何瑾此番的目标。
那人名叫臧洪,为人雄气壮节,举孝廉出身。
初授议郎,后迁广陵功曹。被袁绍看中后,荐为青州刺史,又转东郡太守,施政有方,政绩卓越,深得百姓拥护。
相对于辎重那些死物,此时何瑾更看重俘虏和人才:毕竟他现在可以吃董卓的、用董卓的,可俘虏收编后,却理所应当会成为自己的部下。
最主要的是,他一个杀猪匠的儿子,没人家袁绍四世三公的背景,不能振臂一呼、从者如云。只能用这种无耻的绑架方式,逐渐壮大自身。
于是奔纵当中,他便换下加装了倒刺的狼牙棒,而是拎起一根硕大实心的大棒子,放声大叫道:“臧洪何在,可敢出来与某一战!”
话音落下,当然......是没人搭理的。
在这等广阔又嘈杂混乱的战场,莫说一个人卯足了力气呼喊,就是三千铁骑齐声搦战,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唯一的法子,也是最笨的法子:主动去找。
又冲杀了一番,何瑾便发现东门处那里,已经聚集了两千到两千五百左右的张超军,组成一个圆形缓慢地向着东门旋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