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只手倏地搭在亚托斯塔肩上,亚托斯塔依旧低着头,耳畔传来悟吉塔的声音:“亚托斯塔,我们已经尽力了,虽然最后失败,但我没有遗憾。”
“放屁!”亚托斯塔吼道,“我不甘心啊!”
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悟吉塔叹了一口气,用合体人特有的双重音调低声道:“帮我照顾好琪琪、布玛和孩子们,我们对不起他们。”
“你把带他们带走吧,小心一会神狱崩溃对他们造成威胁。”悟吉塔视线转向远方,艾瑞希拉他们五个赛亚人在那里,亚托斯塔抱着头默不作声。
两人沉默着,片刻,亚托斯塔缓缓地抬头看了悟吉塔一眼,以一种嘶哑的声音道:“去见见他们吧,去见见悟天和特兰克斯,和他们说说话。”
犹豫了片刻,悟吉塔绷紧的身躯突然放松,摆摆手道:“不用了·······这样只会让他们更难过。现在这样挺好,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不会因为我的逝去太过伤心。”
“你,是他们的父亲。”亚托斯塔认真地看着悟吉塔,一字一句道。
“我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父亲。”悟吉塔扬起嘴笑了笑,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对家人的不舍和愧疚,也有对于自己当初选择的坚持,有对孙悟空和贝吉塔这一声经历的追忆,也有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的无奈。
这一切的思绪,最终化为一份放开所有的洒脱。
亚托斯塔沉默着,身形在悄然间消失。悟吉塔抬头环顾四周,脸上挂着一丝轻笑:“还有一分钟?呵呵,再见了,陪伴我十二年的神狱,我将与你一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眼前身影闪动,亚托斯塔再次归来,两人彼此对视着,悟吉塔轻轻地点了点头:“陪我在一起呆一会儿吧。”
两道人影并肩而立,一起抬头望向远方。
苍白的天空布满无数黑色的裂缝,不时有些许空间的碎片掉落下来,地面的形状开始变得怪异,整个世界慢慢变得扭曲。
“摩高库很强。”悟吉塔突然开口,“经历了新生的摩高库,他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
“我知道,我不怕。”亚托斯塔淡淡地回应道。
随着神狱的进一步崩解,悟吉塔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他的脸色依然平静,但从他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的来源名为“抹杀”。
“悟吉塔。”亚托斯塔叫道。
“呵呵,看来我的时间要到了啊······”悟吉塔仰起头笑着,突然转头看向亚托斯塔,眼神带有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其这样窝囊的死去,还不如死在你手里,死在我最敬重的战友手中!”
“这,才是对我最高的荣耀!”
两人对视着,亚托斯塔突然笑了,手臂一伸直接刺穿悟吉塔的胸口,鲜血pēn_shè溅到亚托斯塔的脸庞,染上了一抹妖红。亚托斯塔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角却有一滴眼泪悄然落下。
“咳、咳”悟吉塔剧烈地咳嗽着,一丝血痕从嘴角划下,眼中却带着笑意,“不愧是亚托斯塔,我本来还以为要花一番功夫呢······”
“我和你们两个可不一样,我从来不会因为优柔寡断而耽误什么!”亚托斯塔故作得意地说着,语气却透出一丝难掩的悲哀。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遇到类似的情况,必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虽然心中很痛苦,但亚托斯塔还是下了杀手,因为他知道这样才是对卡卡罗特和贝吉塔最好的选择!这,是赛亚人的荣耀!
亚托斯塔的手臂还插在悟吉塔的胸口,血液沿着亚托斯塔的手臂滴落,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带着相逢知己的满足,带着勇往直前的豪迈,却掩饰不住那一丝悲凉。
“对付摩高库,算我们两份,”悟吉塔笑着看向亚托斯塔,翘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孙悟空,和贝吉塔。”
鲜血不断地流逝着,悟吉塔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但他眼中的光彩却越来越盛。亚托斯塔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
“你这废柴,力量实在太弱了,就这样还想打败摩高库?哈哈哈哈······”悟吉塔语气一变,突然放声大笑,未等亚托斯塔反应过来,笑声在瞬间停止,悟吉塔脸色肃然道,“就让我们帮你最后一把!”
悟吉塔的身形开始缓缓消散,从脚部开始不断向上延伸,化作无数的锈点绕着两人的身周旋转,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进入亚托斯塔体内。
“亚托斯塔,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带着我们的力量,去斩杀摩高库吧!”悟吉塔哈哈大笑着,身躯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我们将要消亡,但我们的心永远不会死去!”
“我知道!”亚托斯塔低吼着,声音显得格外嘶哑。
带着洒脱的笑容,悟吉塔的身形彻底消散,化作无数锈点进入亚托斯塔的体内。亚托斯塔全身被彻底染为晶莹的蓝色,他只觉得身体温暖无比,全身心都不由得放松,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一滴眼泪。
时间似乎在此刻停止,空旷的世界,只有悟吉塔最后的声音还在天空中回荡:
“我们的意志,永远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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