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2000啊竟然是这帮人。”朱斌搓着下巴沉吟了半天,拍拍屁股上了门。
他现在还不知道,党务调查科已经扩编为特工总部了,权利威风更甚,一般人给叫去谈话,估计身子都会跟面条似的软掉。
调查科谈话的地方在一家商号的楼上,外面就是车马喧嚣的商业街,一般人根本都注意不到。朱斌让人领进宽敞而光线暗淡的客厅之中安坐,有人给送上一杯他经常喝的黑咖啡,悄悄退出去,屋子里马上恢复安静,双层玻璃窗把马路上的声音隔出一种不真切的飘渺感,在屋子里回荡出一种令人精神紧张的古怪感觉。
朱斌淡定的好像回了自家,端起咖啡“吱吱”响亮的嘬了一口,咂咂嘴摇摇头,粗着嗓门叫道:“堂堂党务调查科,连一杯像样的咖啡都舍不得给,太小家子气了”
隔壁小间里正藏在暗处认真观察的人差点给气歪了鼻子,头一回见这么嚣张的人啊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几个人静默的相互对视一下,其中一个表情冷峻的清瘦青年点点头,推门进了客厅,面对朱斌时却换上一张笑脸,貌似热情的道:“朱中校贵人事忙啊,想请你谈个话都不容易找到人。我是调查科的秘书顾建中”
朱斌上下打量一眼,情报部资料内没有这人,眼睛一瞪貌似不耐烦的嚷嚷道:“顾秘书有话直说,大过年的,大家时间都挺紧张,我还赶着回去分年货呢”
顾建中腮帮子禁不住一阵抽搐,你奶奶的,感情堂堂党务调查科谈话还比不上你分年货重要?什么人啊这是
不过他性子阴鸷深沉,情绪都藏得住,依旧笑道:“朱中校果然是性情中人。好,果然有雷厉风行的干将气概。”他低头看一眼朱斌基本没动的咖啡,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轻一挑,又道,“我没有记错的话,朱中校至今还不是党员?”
“什么党员?”朱斌一脸莫名其妙,瞪圆了牛眼直勾勾看着对方。
顾建中交叉在小腹前的手指头“嘎嘣”用力锁紧,耐着心烦道:“自然是咱们刮民党,你作为海军中校,海装所的副所长,又身兼国防资源委员会的副秘书长,职责重大,不是党员,很影响你的仕途升迁啊作为一名委员长都看中的精英俊才,你也要主动要求进步嘛”
朱斌仍是一脸的迷糊表情:“我踏踏实实做自己的工作,这跟是不是党员有什么相干?”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顾建中大好的涵养给他几句话气的差点失态,手指头轻轻一扣桌面,脸色沉下来,“身居要职,不是党员,这对你和国家都不是好事。你要想清楚了。”
朱斌硬邦邦顶回来:“我觉的自己参加**时间太短,各种小毛病挺多,离着一个党员的要求还差不少,打算再磨练几年看看呢,不着急。顾秘书还有其他事不?”
“你”顾建中腾地站起来,这话没法往下谈了,第一回合朱斌就不上套,后面的根本引不出来啊“不识抬举”
顾建中一甩袖子正要离开,又一个带着圆框眼睛、文质彬彬的三十来岁半秃头男子从屋里出来,步履稳健目光凝定,透着一股干练和刻板,在三米外站定,笑眯眯的看着朱斌。
朱斌挺着腰端坐原地,丝毫没有站起来迎接的意思,顾建中咳嗽一声,不悦的道:“这是我们党务调查科徐主任”
这个人的资料朱斌看过,大模大样点点头,拉长了调子道:“噢---徐主任,幸会那么说今天是徐主任召见我了?哎呀,你看这事闹的,早知道你这么大领导要见面,我多少得准备一份好礼才行啊,这空手上门,太失礼了”
徐主任便是徐恩曾,如今党务调查科仅在二陈之下的第一把手,位高权重,谁见了不得诚惶诚恐?朱斌倒好,不但不站起来迎接,开口就是一堆胡言乱语,搞得好似土老板过门做客似的,气得他当场眉头凝成一个疙瘩。
不过,能坐到这位置,城府心机都是上上之选,徐恩曾也不跟他计较,从容在对面坐下,顾建中殷勤给端来茶杯,两人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朱斌眼皮都没眨一下,徐恩曾心中暗忖:“这厮看起来粗鲁,实则精细,骨子里桀骜,不好对付。”
淡淡一笑,貌似和蔼的问:“方才小顾说得事情,朱中校回去后不妨认真考虑一下,这对你个人是有好处的。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问一问,你这两次去德国促成的交易中一些细节问题。”
朱斌摊手道:“这有什么好问的?白纸黑字都写在合同上,上回委员长还亲自莅临讲话的,怎么的,你们有意见?”
他张嘴就把老蒋拖出来当挡箭牌,徐恩曾眼角一颤,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这两笔合作关系到国家建设大局,我们想知道,德国人投入这么大数量的设备和项目,仅仅一个海装所恐怕难以承担?大家都清楚,海装所主要商办方是你,你的gd风投代为担保,这不太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朱斌一拍桌子,“我舍了全部家当,让德国人拿出真金白银为国家建设关键的基础工业有错吗?”。
徐恩曾对他这胡搅蛮缠的态度有点不爽了,沉下脸来,拔高声调冷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