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召集人手没问题,可敌人在哪,是谁都不知道啊。”杨登等老张头离开后问。
“不知道你们听出来没有?问题出在那些礼物上,曾兴说了,包围他们的人,在王决放弃抵抗后,只拿走了‘火云’、‘辽参’和虎皮,并没有提到其余的战马和壮牛,可见,那些人没有拿走。还有,王决之所以派一个人回来,很显然,他需要留有人手保护剩余的礼物和那些妇人,同时,他也需要人手去追踪,我以为,这些是曾兴一个人回来的根本原因。”谢岩侃侃而谈,继续说下去道:“在大唐腹地,突然冒出几百个劫匪出来,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有道理,难道这些人是……?”杨登望了望谢岩,没敢说下去。
“管他什么人,抢咱们东西那就不成!”冯宝怒声说道。
“那是自然,属于我们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谢岩斩钉截铁地说道。
冯宝问:“打算怎么做?”
谢岩道:“我相信王决一定能够缀在那些人后面,只要我们赶过去,就一定能够拿回来。”说着,他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个人,道:“冯宝这次和我一起去,你们两个,哪个留下来看家?”
罗汉易和杨登相互看了一眼,全都摇头,表示谁也不想留下。
“让陈佑留下好了,他当年的伤似乎没有完全好。”冯宝提议道。
“也好,那就让陈佑留下。”接着,谢岩又道:“乡里上过战场的,大约一百人多一点,去除一些受过伤,不方便骑马的,大约八十人左右,我打算从巡逻队里,调七十人过来,以一骑双马,全速赶往事发地。”
“校尉,乡里可只有两百匹马,其中战马只有七成,做不到一骑双马啊。”罗汉易道出了一个他知道的事实。
杨登也跟着道:“还有啊,要是我们全甲兵出动,没有‘留守府’的批文可是不行的。”
谢岩道:“此番不是去打仗,用不着全甲兵,所有人着‘网甲’,那东西外表看不出来是甲胄,不犯忌,另外,张猛哪里的新式装备,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全带上,刚好试试;至于战马吗?”他顿了一下,道:“乡里不是驻扎着‘羽林左卫’刘愣子部嘛,找他们借,大不了有损失赔钱给他们。”
“羽林左卫”刘愣子部五百人,奉命驻守“洛阳府”,驻扎地就在“卫岗乡”,他们四月底刚到,当时刘愣子来找过谢岩,向他通报了这个好消息。
谢岩知道,这是皇帝又一次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不仅将驻地安在乡里,还特意调派刘愣子过来,显然那是无比信任的表现。
解决了战马问题,其他都是小事情了,四个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他们都清楚,得抓紧时间睡觉,否则自明日起,怕是想睡也没时间了。
次日,谢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后去食堂,刚一进去,他就愣住了,几十名老兵全部顶盔掼甲、披挂齐整的坐着,那架势,完全一副出征的模样。
“诸位这是……”谢岩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校尉,咱们的东西被人抢了,得抢回来。”一名老兵大声道。
“对,得拿回来!”其余老兵同时大声说道。
谢岩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然后说道:“我们的东西,当然要拿回来,可是诸位啊,我们不是出征,用不着披甲征战的。”说到这里,谢岩扫视了一下众人,道:“现在,全体听我口令,卸甲!吃饭。”
说完,他竟然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同时不忘对王三狗说:“老规矩,一碗稀饭,两个馒头。”
王山狗去打饭的功夫,老张头走到那些老兵面前,道:“我说弟兄们,都卸甲吃饭吧,章程已经有了,全部出动,谁也少不了。”
听了老张头的话,老兵们似乎明白些什么了,纷纷开始卸甲……
“哟,大伙儿这都干嘛呢?”冯宝走进食堂,看见老兵们卸甲的一幕,忍不住问道。
老张头赶紧过去将方才的事说了一下,冯宝无言地笑了笑,他也不太清楚谢岩具体打算,干脆不多说什么了。
很快,罗汉易、杨登、许爰等人,陆续走了进来,他们中有人知道发生的事,有人还不知道,见到老兵们齐聚食堂,甚至连甲胄也带来了,不免纷纷打听起来……
谢岩很快用完早饭,随即对冯宝道:“一会儿你去趟刘愣子那里,除了借马之外,让他过来一趟,我还有事找他。”
冯宝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接着继续吃他的早餐。
紧接着,谢岩走到杨登面前道:“等成飞、范大宁来了以后,你让他们带人去仓库,按一百六十人配置武器装备,全部拉到官衙里面来。”
不等杨登做出表示,谢岩转首对一边的罗汉易道:“吃过饭,你带老兵去巡逻队那边,换装网甲,并挑选出七十名队员跟我们一起上路。”
“王三狗,你去告诉食堂老程,按一百六十人,每人三天的量,准备干粮,务必在今日天黑之前备齐。”
谢岩布置完毕,最后对所有人大声道:“大家速速准备,今日‘酉时’整队,连晚出发。”
“这是要出征打仗吗?”许爰有些搞不清楚,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冯宝。
“眼下,还说不清楚,抢走我们东西的人,身份不明,只有等我们过去了,才能够明白。”倒不是冯宝不想说清楚,而是他确实自己都有些糊涂。
他曾问过谢岩,为何搞得既像打仗又不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