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途中,谢岩搞清楚了几件事,首先,“武平堡”与“易市”的实际情况比他知道的还要好些;其次,猎人们之所以送给他那么多贵重礼物,除了感激外,原本是想请他将罗盛和张庆两个带入军中,日后寻个出身,可后来听王决说起学堂的事情,便改了主意,改为请他安排两个孩子进学,至于小姑娘罗兰,那是派来专门盯住罗盛他们的,以免他们太野难以管束。
或许是古人的身体素质真的非常好,小姑娘罗兰发烧三天后,体温渐渐下降,到第四天时,基本恢复正常,神智也清醒过来。
她醒来后,第一句说的话就是:“告诉校尉,我什么也没说。”
谢岩、冯宝等人闻讯后,急忙赶过去探望,众人更是对罗兰的坚强大加赞赏……弄得小姑娘很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被子里了。
平安回到乡里,各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仿佛他们只是出去游玩了一趟似的。
听说“高句丽”妇人们来了,黄守义马上来找冯宝,要求合作。
尽管冯宝原本无意与人合作,但是禁不住黄守义软磨硬泡的劝说,最后还是答应了,地点就在“作坊区”里。
“制衣作坊”刚成立,第一笔订单就来自“卫岗乡”,包括学堂生员的服装以及巡逻队的制度,包括夏、秋、冬三季的,总共两千多套。
接到订单后,以崔慧真为首的“高句丽”妇人们,即开始向全乡,尤其是巡逻队员的家眷以及去年雪灾避难人里的妇人们展开招募……
由于条件不高,酬劳说得过去,前后仅用十天时间,即招募到百余人,如果不是因为初始订单有限,三百人也不在话下。
“制衣作坊”风风火火的开业了,因为是由妇人管理,里面所有干活的也都是妇人,故让人找不出把柄。
为防止闹出一些不堪之事,谢岩特地在作坊附近设立一个巡逻队的休息点,以应付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由于乡里的“公务住房”太少,不得已之下,谢岩只能将罗兰姐弟和张庆安排进自己新购的府里。只是罗兰伤势未痊愈,需要有人照顾,谢岩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最后去找芊芊商量,问问她们能不能帮忙,结果就是她们三个也住进了“谢府”,为了避嫌,谢岩以及王三狗、老张头等真正‘谢府’里的人,反而天天住在官衙里,弄得冯宝只要一来就嘲笑他们“有家不能回”。
被冯宝说,那是无伤大雅,算不上事,对于谢岩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个笑话,听听无妨。
“卫岗乡”里的各种建设,依然有条不紊进行中,谢岩每日里除了在官衙处理一些事情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学堂里,要么上算学课,要么转转看看,他很少外出,也很少去其他地方。
转眼到了八月,谢岩差人去请冯宝过来一趟。
“找我有事啊?”冯宝刚坐下就问。
谢岩道:“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过来吗?”
“那倒不是,我最近忙啊!”冯宝随意地道。
“听说,‘洛阳’几家赌坊专门在与我乡搭界处设置了投注点,最近甚至开始新建房屋了,是不是你教洛克然他们这么做的?”谢岩问道。
“那倒没有,我当时只是说,既然赌博禁不了,那不妨搞成全民玩乐的事,然后就把体育彩票和我知道的香港马场的事儿说了一下,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他们自己商量的结果。”冯宝回答道。
“不要低估了别人的想象力。”谢岩接着道:“洛克然昨日来过,他告诉我,马场现在有很多家族加入,小一点儿的出钱,大一点儿的,甚至开始组建马队,还再三向我保证,赌坊绝不过界,可是你说,赌坊就建在边界上,位置选的也好,距离官道、救灾避难安置地和施工队的宿舍区分别不到一里地,那和建在我乡里有何区别啊!”
“当然有区别。”冯宝一本正经地道:“起码遵守了承诺,不在‘卫岗乡’设置赌坊。”
“你啊!就会替他们说好话。”谢岩无奈的摇了一下头,然后道:“你必须告诉他们,赚钱没有问题,但如果只赚钱,而不懂得付出,他们这样做长不了,别说朝堂那一关,单就‘留守府’那边,也不可能无视的,要知道,不论哪个当政,都不可能允许只进不出的情况。”
“放心吧,这个道理我懂,洛克然已经找主要的几家大户商量去了,预计拿出收益的三成……”
“不,不能是三成,应该是全部。”谢岩立刻打断冯宝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全部?”冯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谢岩,极为不解地问:“要他们拿出来全部收益,这不可能啊,换我也不会答应的。”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谢岩继续道:“所谓全部,那是指扣除各种开销的,比如马队的花销,马场的开支等,余下的利润才是需要拿出来的,但是拿出来不等于是白送给官府或者百姓,而是需要和‘洛阳府’合作,将这笔钱用于修桥补路,兴办作坊等实业,或者采购牲畜、种子和农具,发放给灾民、流民等贫苦百姓,你应该知道,最后这笔钱,应该还是回到了商贾手里,或者是那些拥有各种产业的世家大户手里,可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损失……”
“我明白了,如此一来,经济上,他们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收获了更大的名望,而马场也变成了一个类似公益的地方,可以不受来自朝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