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说魏延天生反骨,这点刘协不发表意见。既然他魏延是员猛将,就要重用他。而且要做到用人不疑。再者,手下还有甘宁、徐晃这等名将,也许以后还能得更多名将效力,所以魏延是否天生反骨就不重要了。
“谢陛下。”魏延谢恩起身,然后令人将李丰押过来。
两名甲士将李丰押至刘协前,然后迫他下跪。他方才虽遭魏延一记重击而受伤,但他也是行伍多年,所以这点伤痛全可硬抗住,所以脸色都无伤痛表征。
“陛下,这便是贼将李丰。”魏延跟刘协介绍。也就走个形式,魏延也知天子方才在城楼上观战,肯定已认得李丰。
李丰是汉末三国再普通不过的武将,他唯一可拿出手的事迹应该是,明知吕布天下无敌,但还敢出阵应战,并于吕布方天戟下逃脱。虽算不得猛将,但也算个勇士,既然已将他活捉了,把他招降,也算可以。
“李丰,你可知袁术今是在行大逆不道之事,汝为何还要助他?”刘协看着李丰问。
未亲见当今天子时,只知他是少年郎,且软弱无才,任权臣摆布,但今日亲见天子却全不像传闻中那般。李丰愣了片刻,回答:“主公于我有知遇之恩,李丰自当为主公效力。”
“你既知忠心,又何故助袁术造反?你可是忘了你食的是汉禄,做的是汉官。”刘协冷声道。
大汉已到这般地步,与众诸侯帐下的武将说食汉禄,都是鬼扯。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只当自己食的是自家主公的俸禄,自然效忠自家主公。
“朕看你有些胆量,若你投降,朕便不杀你。”所以还是要加点实际的。
李丰闻言锁眉,表情略显纠结,终还是有些动摇。顿良久,李丰于心中再三衡量之后,向刘协抱拳礼道:“李丰愿降。”
“汝以后便属魏延帐下。”李丰终降,刘协心头无多大波澜,直接令他暂效魏延帐下。
“诺。”李丰应诺。
梁纲帐下八千精锐被杀得丢盔卸甲,死伤过半。一路溃退,直至遇到后方大军。
天色尽黑,张勋大军以火把照明,不紧不慢的朝舞阴城行军。这时,忽闻前军传来嘈杂声,队形突然变得混乱。张勋刚遣人去查探,便见黑暗中一快骑向自己奔来。待那快骑再近些,张勋才勉强认出是梁纲。又见他颇为狼狈的模样,便知情况不妙。
梁纲适时下马,奔至张勋马前,跪下道:“将军,末将无能,被敌将魏延杀得大败,折损了近四千兵马。李丰也被敌将魏延俘虏。”梁纲心知吃了败仗定瞒不住,所以干脆直接亲自去请罪讲明情况。
“什么?既如此,汝还敢回来?来人,将梁纲拖下去。”张勋闻言震怒。一天内就折损数千兵马,两员战将,这怎能让张勋不生气?既然乐就被杀,李丰被抓,自然就把淤积的怒气全出在梁纲身上。
张勋话落,其亲卫便应诺出列。梁纲直被吓得双腿发软,虽吃了败仗,也不至要自己性命吧?所以他慌忙道:“将军恕罪啊,着实是那魏延太厉害,乐就将军也是被他所杀。”
“魏延是何人?区区无名之辈,便将汝等杀得头盔卸甲,又折我四千兵马。留汝有何用?本将军定不能轻饶你!”张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由梁纲哀求,就不愿改口。
梁纲已被张勋亲卫架起时,杨弘才出言道:“将军且慢。梁纲虽打了败仗,但罪不至死,今又连折乐就、李丰二人,若将军斩杀梁纲,恐军中无将可用啊。依弘之见,不如令梁纲将功折罪。”
见杨弘替自己求情,梁纲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忙向张勋道:“末将愿将功折罪,斩下魏延首级,献给将军。”
经杨弘打断,张勋冷静不少。现在想来,方才确实是太冲动了些。军中可担重任之将,便只有乐就几人,今乐就和李丰都折了,确实暂不该问罪梁纲。
“既然长史为汝求情,本将军便饶你一回。但须斩魏延首级来,才全恕汝无罪。”张勋话落,他的两名亲卫随即放开梁纲。
“谢将军,末将定取魏延首级。”梁纲说这番话是,自己都觉臊得慌。确是有自知之明的,但现先度过此关再说。再说,到时大军至舞阴,无论他魏延多厉害,到头来也无济于事,根本就不用自己取他首级。
杨弘突问梁纲道:“梁纲,魏延可是敌军中主将?”
梁纲站起来禀道:“据他所言,他只是军中偏将。还有,天子现就在舞阴城中。”
天子就在舞阴可比魏延不过是汉军偏将来得震撼些。张勋与杨弘相视一眼,笑道:“倒没想到天子竟敢御驾亲征,但此也甚好,省得本将军去宛城拿他。传令全军,加速前进,连夜攻城。”
传令兵应诺就要策马离开,但忽被杨弘制止。张勋看向杨弘不喜问:“长史此是何意?”
杨弘回答:“既知天子就在舞阴城中,将军又何须心急?我军将士已行军整日,且还未吃晚饭,若此刻攻城,定于我军不利。不如先安营扎寨,明日再攻城。”
又说这套,就没个新鲜的?张勋闻言看杨弘一眼。既确定天子在舞阴城中,便听杨弘之言,免得他真向主公参吾一本。
“就依长史所言,安营扎寨,待明日再攻城。”
“诺。”传令兵策马离开,向全军传达军令。
刘协立于城楼上,紧了一下董妙送的披风,远眺城外密集的火光。刘晔和钟繇随左右。
“张勋是想养足精神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