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蔽空、战鼓擂动,汉军又在岸边列阵,作渡河之势。对岸箭塔上的袁军甲士,又低声议论汉军,但不再示警。
“每日都有肉香从敌营飘来,实在让人馋得不行。”
“谁说不是呢?敌军连日来天天吃肉。唉~我都大半月未尝肉香了。”
“大将军讲要杀敌立功,才能有肉吃。”
“话虽如此,但连日来敌军白天列阵、晚上袭扰,就是不渡河。有意杀敌立功,也有力无处使。”
“我宁再半月不吃肉,也不想与敌军搏杀。丢了性命,怎吃肉?”
“嗯,你所言在理。看敌军是真不敢渡河,应不用多久就会退军。”
“这般最好。”
“……”
这边箭塔中站哨的甲士正低声聊着,那边杨弘派来叮嘱张勋勿要掉以轻心的人已到了营中。
此人是军中将领,陈兰。刚洗漱完毕的张勋则召他至中军大帐相见。
“是杨弘遣你来的?”张勋坐帅位,注视着立下方的陈兰。
“因伪帝和曹操多智谋,所以杨大人使末将来提醒大将军不可掉以轻心。”陈兰抱拳礼道。
“本将军自有分寸,何须他提醒?”
张勋虽因杨弘而得以免罪,但不妨碍他将南阳之败全归杨弘头上。
陈兰见状闻言,忙道:“有大将军在此镇守,贼军怎可能渡过淮水?”
闻此言,张勋心情随即好了不少“连日来,伪帝和曹操惧本将军之威,而不敢渡河。他们远来进攻,粮草不易维持,不用多久,他们定会乖乖退军。”
“将军所言甚是。”陈兰陪着笑脸,依然顺着张勋。
“哈哈哈~来人,端酒肉上来。”张勋心花怒放,令人上酒肉,转而又问陈兰“留营中与本将军畅饮一番如何?”
“谢大将军!”陈兰不拒绝,向张勋抱拳行礼,声音洪亮。
“好。”
上好的酒肉被端上来,紧接又有舞姬进帐来献舞助兴。
认为汉军将退的张勋,心头是真高兴。陈兰则一心迎合讨好张勋。
酒盅一次次被斟满,又一次次被饮尽。酒过三巡,张勋已有醉意,就令陈兰回去禀明袁术,讲贼军不用多时定会退军。然后便离开大帐,回自己寝帐歇息。
对岸汉军准时收军回营,一切皆如常。
帐中被火把照亮,张勋床榻醒来,瞧帐外天色已暗。
“来人。”
张勋朝帐外喊了声,亲卫迅速进帐来“将军。”
“现在是何时辰了?”张勋眉头微锁,应还有些头疼。
“禀大将军,刚过酉时。”亲卫回答。
“给本将军烧盆热水来。”张勋往日也饮酒,但今日实在饮得多了些。
“诺。”亲卫应诺退出营帐。
张勋坐床榻上,微锁眉头,扶着额头。
夜空依然月明星稀,汉军大营三百背负箭壶、强弓,手握长戟的甲士立于校场上。
刘协单手扶佩剑柄,立点将台上。他身侧是曹操,身后是许褚和典韦。
校场三百甲士为首的是虎将夏侯渊,此便是他精心挑选的擅·射之精锐,是今夜突袭张勋的先锋。
刘协对这三百甲士很满意,就是时不时的抬头看夜空。
徐庶到底靠谱不啊?万一没有乌云蔽月,岂不尴尬?罢了,无论咋样,也不可能临时改时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