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大户,亏他驸马爷想得出来。
不过人家是宣抚使,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严堪只能硬着头皮照办。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
县衙是被腾出来了,大批的流民被安置了进去,不必再遭受外面的风吹雨打雪花飘飘。
学堂、医馆、寺庙也都被动大量的安置了灾民。
新的问题出现了,本来按照石小凡的吩咐,赈灾粮米粥必须够粘稠,筷子插上屹立不倒,这样官府的粮仓还能吃它个六七天的样子。
可第一天施粥,就消耗了存粮的近三分之一。
这是众人没有料到的,这样下去,三两天后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严堪再次找上石小凡,柳河县县衙,大堂内聚满了百姓。
后院,严堪带着县衙的县丞、主簿、师爷等一起,严堪哭丧着脸:“驸马爷,这些粥如此施法,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存粮就会见底的。”
石小凡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许多人冒充灾民,城内的百姓一听说是施粥,他们混进灾民的队伍,这一下子多出这么多灾民。
下官衙门人手有限,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去排查,这、这就这样了。”
石小凡大怒:“你个废物!要你干什么吃的,你什么狗屁县令,不会贴出告示,缉拿冒充饥民者么。”
严堪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喜悦,脸上却不动声色:“驸马爷明鉴,下官早就贴出过告示了。
可收效甚微,城中百姓还是大量云集,他们冒充饥民,实在是真假难辨。”
石小凡看出来了,这狗娘养的严堪是故意的。
他故意看自己笑话,给自己难堪。
你不是厉害么,你驸马爷不是冠冕堂皇么,好,我就按照你的指令去办。
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说赈灾我就赈灾。
你说把灾民安置我就安置,你说施粥我就施粥。
不过这样下去,撑不了三天到时候存粮断绝,我看你石小凡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去抢大户?
你以为大户那么容易对付么。
严堪狡诈阴险,把黑锅全部甩到了石小凡头上。
施粥是你让干的,现在城中百姓都冒充饥民,看你有什么办法。
石小凡虽然恨得牙痒痒,可抓不到人家把柄,也不能把严堪怎么样。
再说,这混蛋是听从自己的命令,确实是施粥了。
但是怎么对付那些冒充的百姓,石小凡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候凌天扬回来了,他衣衫不整,衣服也被撕扯了好几块。
然后后面是狗腿子们,也陆续回来了。
石小凡把他们都撒了出去,让狗腿子们看着,在县城各处布施粥棚。
回来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有不忿之色。
不用想,也是因为百姓冒充饥民的事,凌天扬骂骂咧咧:“这群刁民,他娘的我抓了好几个他们还死不承认。
就他们穿的干干净净的,也是饥民?”
撕扯殴打源自于凌天扬和那几个冒充者,只是抓这么几个冒充的也无济于事。
这么多人冒充饥民,你根本抓不胜抓。
况且如严堪说的一样,你根本难以去分辨哪是灾民哪是城中百姓。
曹小梅回来了,看起来她更是生气。
不过她可比凌天扬厉害多了,她是带着鞭子去的。
为此,不少人挨了她的暴打。
曹小梅把皮鞭扔到了桌子上,嘟着嘴:“这群刁民太可恨了,小凡哥哥你不知道,有多少冒充灾民的。
他们口口声声都说自己是灾民,我气不过把他们打了一顿,粥棚也被我掀了。”
汗这很像曹小梅干的事。
石小凡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你打人也就罢了,干嘛把粥棚也给掀了。”
“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气人,哼,你们不是想喝粥么,我打翻了它,看你们还喝什么。”
唉,换成别人如此糟蹋粮食,是要挨板子的。
不过这话石小凡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女人犯了错,他是护短的。
掀了粥棚又怎样,老子的女人谁敢动一下试试。
严堪给身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站出来施了一礼:“驸马爷,粮食金贵岂能如此糟蹋。
郡主娘娘虽说是无心之失,可也有些不妥吧。”
石小凡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哪个王八蛋?”
师爷吃了一吓,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英俊,气质也不凡的驸马爷居然满嘴市井脏话,活脱个泼皮无赖。
但人家的官职太大,师爷只好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小人柳河县师爷申鼎。”
“你个无品无阶的师爷算什么狗东西,你觉得怎么做才妥,说给老子听听看。
说不出来,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无赖,妥妥的无赖一个。
师爷申鼎又惊又怒,可又不敢发作。
人家是驸马爷,又是朝廷亲派的宣抚使,捏死你个师爷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狗腿子可不管这个,小公爷说拖出去打你二十大板那就打你二十大板。
这个不需要理由,也不用问原因。
于是,两个狗腿子大牛二虎就要过去架着申鼎就走。
没人敢劝,严堪也看出来了,这个驸马爷根本就是个混蛋。
若是劝不好,自己也会挨揍。
还好,曹小梅伸手制止了大牛二虎:“谁说糟蹋粮食啦,那锅粥是被我打翻了。
可、可那些饿极了的灾民根本就不嫌脏,他们还是争着抢着把地上的粥米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