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费,居然还有人敢私自收取过路费,这是朝廷一再严禁的事,石小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谁收的钱,好大的胆子。”
一个商贾,你神气什么。
几个守卫大怒,持矛走了过去:“嚷嚷什么,这是我家将军的命令,任何人过桥。
都得收取过桥费!”
石小凡打开车窗门:“你们家将军,哪个将军?”
看来这人是害怕了,当下这守卫洋洋得意:“我家将军的大名,说出来怕吓死你。
告诉你,这镇守飞狐口的,可是我们海正冲海大将军。”
海正冲,天武军的一偏校,这小子还是自己提拔上来的。
不曾想,乱世英雄盛世奸,这厮居然做起了拦路收钱的生意。
石小凡冷笑一声:“原来是海大将军,那么,你要收我们多少钱呐。”
旺财洋洋得意的看着那几名守卫,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他倒是希望,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守卫狮子大开口,真就开口要五百两银子。
谁知,这几名守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指着旺财说道:“这位兄弟说你是个冤大头,让我们收你五百两银子的过路费。
不过我们飞狐口有飞狐口的规矩,你们人多,就给三十两吧。”
旺财登时怔住,他万万没想到啊,这几个守卫王八蛋,居然反手就把自己给卖了。
这还不算,另一个守卫说道:“这小兄弟说他的主子齁不是个东西,说你财大气粗,贼抠还贼有钱。”
旺财大惊:“小公爷,我没说。”
“来福,你过去整死他。”
石小凡怒道。
来福几个狗腿子过去,照着旺财一顿爆锤。
旺财抱着头到处乱窜,看的几个守卫哈哈大笑。
闹完了,石小凡将头缩回马车,淡淡的道:“回去告诉你们的海将军,老子我是中京城来的,我姓石。
不想死的话,让他以后别再做这拦路收钱的生意,否则,他必死无疑。”
毕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石小凡不想看着海正冲就这样完了,他想给对方一个机会。
谁知,几个守卫依旧是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道:“老子不管是从中京还是南京来的,老子也不管你姓石姓狗,总之没有钱,谁都别想过去!”
突然,马车的车门打开,红衣一闪,一个美貌少妇从里面闪身而出。
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适才那个叫骂的守卫,被曹小梅抓着衣襟,啪啪的扇了两个耳光。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守卫小队长已经被揍的七荤八素了。
飞狐口的守卫们大惊,纷纷手持武器来救。
可人质在手,天下我有。
曹小梅随手拔出短靴中的匕首,抵在那守卫队长的咽喉:“都别动!”
投鼠忌器,一众守卫只好远远的将众人围住。
这个时候,早就有人去飞报飞狐口守将,海正冲去了。
居然还有人敢在关隘闹事,正在酒楼吃酒的海正冲,扔掉了手里的鹿腿,拔出腰间佩剑:“好大的胆子,什么人敢如此放肆,待我去砍了这厮!”
海正冲提着剑,浩浩荡荡的带着手下来到关隘口。
看到对方的将领来了,曹小梅随手放开了那守卫。
突然,看到这辆马车的时候,海正冲浑身一震。
就在这个时候,石小凡缓步从马车内走出,冷冷的看着他。
海正冲心头一颤,而那位不知死的守卫队长一看他们的将军来了,慌忙上前诉苦:“海将军,就是他们,这几个人不但不肯交钱,还无辜殴打小人。
海将军,咱们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打死他们!”
‘啪!’的一声,海正冲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耳光,可比曹小梅的狠多了。
守卫被扇的原地转了个圈,迷迷瞪瞪的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海正冲海将军,对着马车上下来的那个人,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海正冲这一跪,完犊子了,整个飞狐口的守卫们都知道,眼前这个人来头不小。
能让他们的将军下跪,此人不敢想象...石小凡走下马车来到海正冲跟前,冷冷的说道:“海正冲,你翅膀硬了,老子管不住你了。”
海正冲垂手低着头:“驸马爷,末将该死,末将对不住您。”
石小凡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海正冲半点没敢反抗,爬起来,依旧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这事要是捅到京城,他死定了。
拦路收费,这事朝廷三令五申严打的恶性案件之一。
庆历新政之后,朝廷取消了许多数目繁杂的苛捐杂税,一方面为了减轻百姓负担,再者就是怕地方官府中饱私囊。
朝廷更是在各州县发布通告,若是地方官府巧立名目,私自征收赋税,百姓可有权上告。
或者,直接上京敲登闻鼓吿御状。
而为了杀鸡儆猴,朝廷对于那些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官员,更是制定了一套严苛的刑罚。
像是海正冲这样的,在关卡收取过路费,更是罪加一等。
本来范仲淹等人的庆历新政就遇到了很大的阻力,这个时候海正冲撞到枪口上,范仲淹等人巴不得杀一儆百。
若是捅到东京城,海正冲死定了。
可此人毕竟是石小凡一手提拔上来的,当年跟着自己冲锋陷阵,海正冲作战勇敢不怕死。
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