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冢修的很好看,大老粗们也有心灵手巧的一面。将士在曹小梅坟前种了许多花,各色各样的。
狗腿子们却知道曹姑娘不喜欢花,她喜欢的是刀枪棍棒和骑马打猎,可那又怎么样呢。
石小凡还是跪在坟前,从昨夜就这样,一直跪到天亮。
军医来过,差点没被他一枪给崩了。所以,石小凡伤心过度吐了几口血,军医也没胆子敢上前诊脉。
相信奇迹么,这个世界或许有真的有奇迹。
黎明的曙光撒下大地,不管怎样,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晨光很美,和夕阳一样美。
石小凡自始至终没有哭过,可众人知道,他越是哭不出来,憋在心里会更伤身。
突然石小凡动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坟冢是昨夜建好的,可奇怪的是坟头上竟然开了一朵花。
这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植物能够一夜破土而出,瞬间绽放开花。
可这坟头分明就开着一朵花,花朵很小,可极为娇艳。
红色的花朵,是曹小梅最喜欢的颜色。石小凡震惊了,狗腿子们也发现了那朵花,没有人相信,这坟上会出现这么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花。
也没有人认识更没有人见过这到底是一朵什么花,就连长年居住此地的百姓,他们都不认识。
后来这种红花在会州城外漫山遍野,之前从未有人见过此花。一到春天,会州城外就会成为一座花的海洋,会州城也被人们称之为红城。
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它落在了那朵红花上。蝴蝶从红花上离去,它在石小凡跟前翩然起舞。
众人都惊呆了,这只奇怪的蝴蝶为什么围着石小凡打转,久久不肯离去。
突然,那只蝴蝶展开翅膀迎着阳光渐渐远去。
恍惚间,石小凡似乎看见了曹小梅。她的容貌映在天空中,那支蝴蝶远去的方向。
他似乎又听见曹小梅跟他说:“我要去见我爹爹和娘亲了,你、你千万、不要为我太伤心。照顾、照顾好嫕姐姐,小凡哥哥……”
“小梅,小梅!”石小凡胸口如遭重击,他伸出手向着蝴蝶飞去的方向:“不要,你不要走!”
阳光有些刺眼,石小凡趴在坟前嚎啕大哭。狗腿子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伤心,如此的绝望。
能哭出来是好事,石小凡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他哭的绝望,哭的肆意。没有经历过亲人离去的人,很难体会那种心情。
石小凡并没有离去,他要在坟前守满七日。他终于老实了,任由军医给他把脉诊治。
这七日间,石小凡每日都会带着一坛酒在坟前和曹小梅说话。鬼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多活,石小凡像个话痨,一天到晚说个不停。
累了他就趴在坟前睡去,醒了就继续唠叨。
坟冢前立了一块碑,上写着香冢二字。
碑上有一段铭文: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请记住,这首铭文并非金老爷子所作。
实际上,这首词早就刻在位于现北京陶然亭公园的一处墓碑上,这个墓有个名字,叫作“香冢”。
清末野史小说《满清外史》中说这是乾隆时期香妃的坟墓,纯属瞎几把扯淡。
由于墓碑上的这首词写得凄婉梦幻、惹人遐想,于是吸引了近代不少文人墨客前往凭吊。
七日后,石小凡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坟冢,他带着大军入驻会州城。
他要继续复仇!
浪埋回来的时候,赵元昊脸都变了。自己引以为傲,自以为傲视群伦的铁鹞子在宋军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赵元昊看着逃来的这些残兵败将,不由得脊背发凉,一千人的重甲铁骑,就这么零散了。
浪埋低着头,不敢直视赵元昊的眼神,这场惨败让他无颜以对。
赵元昊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就这些人了?”
浪埋头垂得更低,终于他单膝跪了下来:“末将无能,甘愿受大王责罚!”
赵元昊看着剩下不到三百人的铁鹞子大军,他没有说话。他走近一名士兵跟前,只见那士兵肩膀铁甲被钻了一个洞。
赵元昊摸着那个被铅弹穿透的铁甲,嘴唇动了动:“浪埋,你起来吧,咱们惨败与你无关。就是我去,也未必比你强。”
赵元昊很清楚,并非是自己战斗力不行,而是对方火器太过恐怖。
这更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心,研制属于自己的火药。
“去把宇文山东和邱六桦叫来。”赵元昊吩咐。
旁边亲信野利遇乞也被大宋火器给惊呆了:“大王,怎么该怎么办?”
赵元昊叹了口气:“遣使,对大宋俯首称臣。告诉宋庭,我接受大宋封号,愿意称臣纳贡。”
称臣纳贡,接受赵宋封号。这对于赵元昊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打不过,只能俯首称臣。
很快,宇文山东和邱六桦来了。
“大王。”二人一拱手。
不得不说,赵元昊对他俩颇为礼遇,这种礼遇来源于对方的利用价值。
赵元昊点了点头:“宇文兄弟,这宋庭火药如此恐怖,你可有把握造出?”
宇文山东会造个屁,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说不会,必然会遭到赵元昊嫌弃。
于是宇文山东和邱六桦对望一眼,二人异口同声道:“臣等自当尽力。”
赵元昊虽未称帝,可依然行使君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