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转头找了个椅子随意地坐下,点头道:“那陛下还不如刚才就杀了我,何必多此一举将我带到这里来,省得还要想办法遮掩。”
“没想到你竟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不过,小姑娘太强硬可不是好事。”萧皇压下涌到喉咙边的咳嗽,低沉地说道。
裴意点头道:“陛下说得有理。不过与其被人当软柿子捏,我宁可强硬一点。”
“朕是南萧的皇帝,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只要朕想就没有动不了的。”
“哦?那陛下现在拐弯抹角地找我这个软柿子来,是已经虚弱到无力再去动那个硬的了吗?”
“大胆!竟敢诅咒陛下龙体!”立在一旁的黑衣太监,尖声叫道,话未说完手中的冰冷的长剑就已经横在了裴意的脖子上。
“公公说错了,我胆子并不大。所以公公的手一定可要端稳了,要是不小心让我流血心慌,可就没有人能够给你家主子医治了。”裴意纹丝不动,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冷眼旁观的萧皇说道。
说完,她抬起手指推开贴在脖子上的剑,身子向后整个人气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缓缓的说道:“萧皇是有求于人,就眼下这么点诚意,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是笃定朕不会杀你。”萧皇挥手让太监推开,缓缓说道,他一直在审视她,可从进门到刚才被人拿剑胁迫,她脸上都没有半分惶恐和害怕,仿佛并非身处在被人挟制地境地,甚至并没有落到下风。
“错了。”裴意带着一丝笑意,斜勾的唇角带着三分讥嘲,八分不屑地开口道,“不是不会,而是——你不敢。”
“公公,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第一次我还能够看在萧皇的份上不同你计较,你若是再将那玩意儿放在我脖子上,我可保证不了会做出什么事情。”还未等萧皇开口,裴意低笑一声,朝着站在一边又要暴怒而上的太监说道,“陛下,先把这位处置了,我们再细谈如何?”
公公的脸色蓦然一变,萧皇笑了起来:“他不过是护住心切,裴姑娘手下能人众多,想来也能够体会朕爱材之心。”
裴意轻声笑了起来,抬头看着萧皇发白的脸色,笑容很是冷淡:“韩地虽没有自立为国,但自出世起跟四国一直都是平起平坐,历代韩地之主接见四国君主也从不行礼问安,这是规矩。我既跟萧皇身份对等,又如何能忍受萧皇手下一个奴才三番两次的对我横刀相向,萧皇是看不起我韩地,还是说萧皇身为一国之主已经大度到可以容忍这种程度的不敬,那没,还请陛下以后也宽容地接纳我遣人来向陛下问好。不过,我没有陛下的好性子,要么陛下处置了这个人,要么今日就不必再谈!”